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个插曲。
唐磊和小吴他们搬家具的时候,竟然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夹层,里面藏着一个塑料皮的日记簿。
唐磊出来,使眼色把江南支到一边,偷偷把日记簿交给了他,告诉他说小吴他们研究了一下,认为这可能是桑长娥这些年间偷偷记录的,王玉宝通过她收钱的账本。
因为从里面的记载来看,时间靠前一点的记录,金额都不高,有八百的,有一千的;但最近三五年的基本上都已经上万,甚至最高的记录还有二十万。
江南打开一看,果然如唐磊所说,日记簿上记满了日期和数字,只不过桑长娥的文化确实不高,记录的人名和单位很多都是错别字。
“这个本子,还是交给桑宁处理吧···”
江南晃了晃脑袋,叹了口气。
他不是卫道士,没心思替组织清除什么贪官污吏,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到了桑宁的母亲。
如果把本子交出去,桑宁母亲的身份一样会曝光。虽然在当地某些人心里这并不是秘密,但跟弄得满世界皆知还是有区别的。
“你们再仔细的看看,说不定还有别的发现···”
果然,没过多久,小吴他们在桑长娥床下的红砖
整整两百张崭新的灰蓝色的“四伟人”,还是连号的,用银行专用的扎钞纸捆着,装在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随后又用花布包了一层,最外面是防潮的塑料布。
“嘿,不错不错,够桑宁用一段时间了。”
江南乐了。
账本没什么用,但钱就不同了,刚好桑宁要开始新的生活,有了这两万块钱,倒是可以缓解不少压力。
桑长娥留下来了三个存折,一个活期两个定期,烧完纸之后,江南就带着桑宁到镇上的农业银行全部取出来了。
算上利息,一共九千二百三十八块六毛三。
看着挺多,但想想今后四年多的时间,桑宁就要靠这些生活,却又有点杯水车薪。
但是有了这两万就不同了。
将近三万块钱,房子不一定能买得了,但生活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所有的家具清理完毕,装上了车,桑宁坐着轮椅,怀里抱着桑长娥的遗像,默默的朝着大门的方向看了几分钟,眼角流下了两滴清泪。
“走吧···”
把轮椅托付给了来收房的王青山,江南等人开着三辆车,离开了高庄。
恰逢镇上集市,虽然已经临近傍晚,但镇中心的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人们都在悠闲地享受着这个周末的下午。
没有送别,没有叮嘱,没有祝福···
可能有人在看到唐磊货车上拉的家具后,才会意识到,这是计生站桑站长的女儿要离开了。
但桑宁是搬去县城里,还是搬去别的城市,却没有人关心。
同样,也没人关心她还会不会回来。
这个桑宁从小生活和学习的地方,这个曾经给她带来过欢乐,但最近带来的,却满是屈辱的地方,一如往常一般平静,没起一点涟漪。
夕阳西下,一轮红日如同鸭蛋黄一般在西边挂着,还稍微有些刺眼,火烧云则布满了天边,预兆着明天的天气一样晴朗。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