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活了半辈子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事,居然有这么多家的和尚道士都着说一样的话,难道江南真的会面临一场大灾,这可怎么办呐?”
“是啊,咱们都是小老百姓,若真要遭逢大难,叫人怎么活?”
一时间,永州百姓人心惶惶。
“星文观的庄真人已经言明,江南的灾祸起于水患,向来爆发洪涝,都是雨季丰水期才会发生的事情,如今还早,倒是可以早做防范。”
有人反唇相讥,“说得容易,那你倒说说,该怎么防范,是叫龙王爷不下雨,还是抽干江南所有大江河流的水?有能耐你就去啊!”
提出防范建议的那人涨红了脸,“就算都不行又如何,人是活的,大不了离开江南去别处!”
此言一出,遭到更多人的白眼。
“你是说叫我们逃难吗?”
“离了江南,大家一没土地二没户籍,难不成去街上行乞?”
众人越讨论,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浓厚。
不知是谁说道:“这么多道士高僧都断言江南有灾祸,我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防汛治水一向是官府的职责,没道理咱们在这边担惊受怕,官府那边却丝毫不予理会,依我说,咱们该去找衙门才是!”
“对,没错,去找官府,叫他们给咱们一个说法!”
有一人号召,其余众人纷纷附和。
这几日,有关江南灾害的预言传遍了大街小巷,除了永州,临近的几个州县也都流言四起,百姓心中的惊惶和害怕无处发泄,便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官府身上。
各地百姓自发集结,向官府请愿,让其尽早制定出防范措施。
这一日。
张琼思一大早就来了德水巷小院,一见沈南葵就满面疑惑地说:“南葵姐,城中的那些流言,你都听说了吗?”
沈南葵疑惑发问:“哦,什么流言?”
张琼思惊讶不已,“什么,你还不知道?百姓们都把州衙围了,州尊居然从未跟你说起过这事?”
她把有关江南灾害的预言说了,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这一下子是怎么了?连我师父都是这样说的,难道,预言都是真的吗?”
沈南葵安抚道:“别怕,能够提前预知灾难也是好事,若能早做防范,兴许能将其遏制住也说不定。”
张琼思原本忐忑不已,却见她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不觉也跟着定了定。
“也是,有官府呢,州尊不会袖手旁观的,前两日,他已派了我爹爹和其他两位大人,分别去辰州和宣州勘察碧流江今年的汛情。”
沈南葵笑道:“事出突然,也是辛苦张叔跑这一趟了。”
张琼思叹息,“我爹爹说,让他跑腿办差都是小事,只希望最后无事发生才好。”
沈南葵也叹了一声,“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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