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桂妈妈正要出声喊人,却被沈南葵抬手阻住。
“我自己进去就好。”
闻言,桂妈妈便给她指了路。
张琼思正懒懒靠在美人榻上看书,一旁的红豆则是趴在炕几上打瞌睡,两人都丝毫没发觉,屋里进来了人。
直到张琼思不经意间瞥见门口立着一道人影,这才转过头细看。
发现是沈南葵,她吓得连手中的书都扔了。
大叫一声:“鬼啊你!”
红豆从梦中惊醒,茫然扭头四顾,“鬼?哪有鬼?大白天的,鬼怎么敢从地府里出来?”
她这模样实在是蠢,张琼思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咬着牙说:“来客人了,还不去沏茶?”
红豆这才发现门口的人,同样一脸受了惊吓的神情,惊声叫道:“你你你……怎么在我家姑娘房里?”
张琼思忍无可忍,把她往外推了推,“还不快去?”
沈南葵能这般不惊动任何人出现在自己房中,必是母亲的授意,只是不知,她来见自己做什么?
张琼思虽然意外,但待客的礼仪还是有的,请了沈南葵上座。
等茶水上来,她才问道:“不知顾夫人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她虽然不喜欢沈南葵,但却不得不念她的人情,毕竟自己上回闹了那样大的乌龙,是她帮自己抹平的。
沈南葵道:“听闻琼思妹妹近日心绪不佳,特来看望。”
张琼思面色变了变,心知她定是从母亲那里听说了自己因为定亲和家里闹别扭的事。
而她今日特地过来,难道是怕她还对顾逸川心存妄想?
她有些难堪地转过头,低声说:“你放心,我不同意亲事,是我不喜欢那个什么侍郎家的长孙,而并非存了别的心思。”
这段时日,就算她没怎么出门,也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州尊夫妇是如何恩爱,不但除夕夜同上水云楼赏烟花守岁,元宵节更是携手共游灯会,乃是人人都赞颂的一对眷侣。
她哪还会有什么妄念?
沈南葵微微一笑,“我知道。”
张琼思一愣,“你既知道,为何又来见我?”
“小女百日宴那天,张婶提及你的婚事,我曾劝她说,将婚事暂缓。”
张琼思双眼瞬间瞪大,“什么!那娘为何没告诉我?”
沈南葵道:“因为我说会过来开解你,兴许张婶是想,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可是你……”
为什么呢?
张琼思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既是高兴摆脱了婚事,也疑惑于沈南葵为什么又要帮她?
她曾觊觎过沈南葵的丈夫,若是个正常人,不都盼着她能够早些嫁出去,断了这份念想吗?
沈南葵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才又说:“张姑娘,你是个聪明人,我对你留意许久,咱们今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问你,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在永州创办女子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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