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点头道:“景王勾结武将,贪污军饷不说,还私自招兵买马,冶炼兵器,数月时间,我摸清真相之后,便将查探来的他与镇西将军来往的书信,粮草和军饷册子,都送回了京城。”
“证据确凿,朝野震动,陛下震怒,当即下旨以谋逆罪将景王下狱,又缴了镇西将军的兵权,镇西将军全族男丁皆被斩首,景王原本也是死罪,可陛下念及手足亲情,不忍太后年老之际遭受丧子之痛,就只是将景王贬为庶人,圈禁京中。”
他沉声说:“南葵,我们的仇,报了。”
当初,永嘉郡主肆意欺辱他们夫妇,正是仗着背后景王府的权势,半年来他忍辱负重,总算替当初的他们讨回一丝公道。
沈南葵忽问:“景王被贬为庶人,那永嘉郡主呢?”
顾逸川沉默半晌,眼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永嘉郡主到底是太后唯一的嫡亲孙女,有太后力保,所以没有受到牵连,仍旧保留着郡主的封号,被指婚给了城关侯世子,年底完婚。”
没能让永嘉郡主遭到报应,也是他所遗憾的。
沈南葵心中明白,这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事情,能有如今这个结果,已经很不容易。
“纵然她还是郡主,但她父王失势,往后也没了可以骄狂的资本,又何尝不是对她的惩罚?”
沈南葵说完,眉头忽又蹙起,“不过,这城关侯世子,怎么听着有些耳生?”
前世她在京中,并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只是,不知为何,这名字总给她一股熟悉的感觉,她却忘了在哪里见过。
顾逸川道:“这城关侯早年间被排挤出京城,早已没落了,如今只领着一门皇商的差事,是以,你虽在京城长大,却不知道这号人物。”
“城关侯世子……”
沈南葵轻声念了一遍,忽然面色一变。
她想起来了!
前世,她并未关注过永嘉郡主,只听说她嫁去了一个外地的侯爵世子,想来便是这城关侯世子!
而沈平婉得罪的那个权贵,正是城关侯夫人!
城关侯病故得早,世子早早便袭了爵,也就是说,前世的城关侯夫人,就是永嘉郡主。
是永嘉郡主害死沈平婉,又害得顾逸川丢了官职……
这一世,自己嫁给顾逸川,也无可避免地跟永嘉郡主产生了纠葛,好在,他们并未像上一世那般酿成惨剧,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
沈南葵缓缓松了口气。
“对了,咱们能保住这个孩子,还多亏了李郎中费心帮我们遮掩,后来你可有好好去谢过他?”
顾逸川点头,“这是自然,李郎中是我的恩人。”
沈南葵叹道:“难为他这么大年纪,还要自戕身体,以瞒过永嘉郡主的眼睛。”
她到今日才知晓,当初她小产时流的那些血,竟都是李郎中所为。
现在仔细想来,李郎中虽未向她透露实情,却多次暗示过她,只可惜,那时的她当局者迷,并不能体会到这些。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沈南葵忽又问:“对了,景王之事既然已有定论,为何到现在都没传出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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