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摇了摇头,“这倒不会,夫人本就快到产期,加之身子一直调养得很好,只要胎位稳当,母子俱能平安,夫人这次是意外早产,发作起来怕是会有些慢,稍后我会开一剂催产药,服下能有助于夫人顺利生产。”
沈南葵松了一口气,“有劳了。”
她万般期盼的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否则她绝不原谅。
钟山跟郎中去抓药了,荷华蹲在沈南葵身前,万分紧张地安抚着她,而后又看向田朋说:“田班头,我家夫人快要生了,你总不会还要带她去牢中审讯吧?”
田朋摇了摇头,“自然是生孩子要紧。”
荷华冷哼一声,“那就请田班头放人,我们要将夫人抬回房中。”
刚才打起来的时候,郑氏兄弟和钟山都被衙役看管起来了。
田朋一抬下巴,郑氏兄弟才得了解放,他看着他们向沈南葵走去,忽然觉得背心一凉,下意识侧身一躲。
果然,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胳膊划过。
若是他刚才没有躲这一下,只怕整个人都已经被刺穿了,眼下却是胳膊被划伤。
“蔡岭,你居然又回来了?”
伤他之人一身白衣,正是蔡岭。
“你伤了她,拿命来赔!”
他看向田朋的眼神中充满杀气,一句话不说,就执剑朝他攻去,朝朝都是打其要害,奔着取他性命而去。
田朋之所以能被庞巡抚看重,自然也不是一个庸人,竟然能接下蔡岭的杀招,两人一人用刀,一人用剑,兵器相撞的清脆之声不绝于耳。
但蔡岭到底武艺超群,乃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田朋与其过了十招左右便有些吃力了,大腿上又被刺了一剑,伤口深可见骨。
眼见蔡岭丝毫没有留情之意,既然横竖都是死,但晚死总比早死强。
田朋恶向胆边生,干脆无视背后蔡岭朝他刺来的剑,而是朝着一旁的沈南葵猛扑过去。
他不顾背后夺命剑招扑过来的这一下,是众人都没想到的,且他的速度太快,郑氏兄弟抬着木榻,又不能轻易脱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刀架在了沈南葵脖子上。
荷华倒是阻拦过,却被他一掌打开。
田朋用刀挟持沈南葵的同时,蔡岭的剑也搭在了他的颈边,但他却丝毫无惧,脸上挂着阴鸷的笑意。
“你可以试试,究竟是我先抹了她的脖子,还是你先砍下我的脑袋?”
蔡岭目光一痛,没有丝毫迟疑地收了剑。
其实,若按照常理,他自信自己出剑更快,也压根不会理会这种威胁,可对面的人是沈南葵,他不敢赌。
见他果真收了剑,田朋有些意外,“你倒听话。”
他看着虎视眈眈的郑氏兄弟,命令道:“你们把木榻放下,退到一边去。”
自家夫人在他手里,郑氏兄弟只能照做。
田朋见状,愈发觉得自己是赌对了,狞笑着道:“大名鼎鼎的蔡先生,原来你也有弱点,只是不知,这个马上就要生孩子的女人,与你究竟有着什么关系,竟能叫你这般紧张?”
蔡岭面色一寒,“休得胡言,我与顾夫人之间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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