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道:“我也觉得奇怪,可那人就是死了,除了被陶姑娘打过,又没有别的原因,那么陶姑娘自然就被认为是罪魁祸首。”
沈南葵默然半晌,忽然说:“事情真相如何,或许还得去问问陶姑娘,我得见她一面。”
衙门都未下达判决,可见这件案子的确存疑,陶姑娘十有八九是冤枉的,她得想法子把她救出来才行。
听到这样说,钟山面色却黯淡了下去。
“夫人,收了我银子的那个狱卒,只能帮我确认,死牢里的人是陶姑娘无疑,我也问过是否可以探监,可他却说,死牢里的囚犯是不允许探视的,就算塞银子也不行……”
蔡岭心中微叹一口气,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直接开口的原因。
尽管案子疑点重重,可想要救陶姑娘,却不是一件易事。
沈南葵眉头也拧了起来,心里快速地盘算着。
“狱卒不行,那狱监呢?只要能够通融,多少钱我们都能出。”
钟山却还是摇头,“我都打听过了,若我们是永州人氏,事情说不定还好办些,可我们全是外地人,贸然要见一个死囚,根本没有门路可走。”
沈南葵的心也沉了下去,一时没了主意。
见她这般,蔡岭目光闪了闪,忽然说:“狱监往上,还有同知和知州,不如我们从他们身上想想办法?”
听他这样说,沈南葵忽而眼前一亮,“蔡先生,你……”
蔡岭淡淡一笑,“我早说过,蔡某的名字能起几分作用,就是不知,这一回是否帮到你。”
可沈南葵只高兴了瞬间,就目光坚决地摇了摇头。
“蔡先生,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坏了自己不近公门的规矩。”
闻言,蔡岭神色更柔和了几分。
“沈夫子,蔡某立下的规矩,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否则,上一次你劝诫我之时,我也不会宁死不愿接公主府的请柬,但这个规矩,却并不是让我一辈子不与任何官宦出身的人打交道,譬如你,亦是官宦之后,但蔡某却视你为故交好友,因为我们只是朋友,你更是从未借用蔡某之手,谋得任何好处和声名。”
“现在的情形,亦是一样,我不会因为任何事去讨好公门中人,可这并不代表,我的画作不能在这里流传出去,是吗?”
他的画从没给过官家人,可仍有不少权贵手中收藏着他的作品。
只因他将东西送出去之后,便不会干涉旁人对这幅画的处置,所以,他的画作亦是在各处流通的。
沈南葵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蔡先生,你是说你并不出面?”
蔡岭含笑点头,“没错,你我既为故交,我赠画于你也是常事,至于你要用来做什么,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沈南葵眼中涌起一丝喜色。
“若能如此,那当真是再好不过!”
蔡岭名声显赫,若真能用他的画作,敲开永州城父母官的门路,对陶姑娘的案子,必定大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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