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华清了清嗓子,“缘分之事,谁说得准呢,万事总有他的道理!”
沈南葵白了她一眼,“愈发淘气了,竟然编排起我,我与蔡先生只是故交,休得胡说。”
“奴婢可没乱说,京城相送,雨夜援手,再到如今结伴南下,蔡先生对您的关切,可不像是一般的朋友。”
沈南葵无奈摇头,“荷华,这些话你当着我说倒还罢了,出去莫要再提,我是和离过的人,传到旁人耳中,有损蔡先生清誉。”
“我知道了。”
荷华虽然应下,但心里却并不这样想。
自家姑娘人美心善,有才学会经商,样样都不差,难不成与那顾逸川和离之后,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吗?
在她看来,自家姑娘定能遇上比顾逸川好百倍千倍的人。
如今这位蔡先生,年轻英俊,气度不凡,与自家姑娘也算相配,就是性子瞧着冷了些,不过他对待姑娘时,也算极有耐心。
沈南葵不让说,她便在心里暗自琢磨着……
……
出城之后,沈南葵果然看到蔡岭在不远处等她,身旁另一个骑马的年轻男子,想必就是他口中的随从了。
马车走到近前,两队人马汇合,一同在路上行进。
沈南葵掀起车帘,笑说:“蔡先生,看你们二人的装束,想必早就习惯了走南闯北的日子。”
两人都是骑马轻装前行。
只不知为何,蔡岭的那位随从脸色却有几分古怪,一直远远跟在后面。
蔡岭笑了,“蔡某一向不重身外之物,东西带多了,反倒累赘。”
“蔡先生萧然物外,令人欣羡。”
蔡岭看了她一眼,“我出身草莽,长于江湖,往好听了说是超然世外,实则只是个莽夫粗人,当不起沈姑娘的这般抬举。”
沈南葵笑了笑,又看了那随从一眼,问道:“蔡先生,你这位随从,是在为什么事烦恼吗?”
赶了这么久的路,那随从要么独自打马跑在前面,要么便是远远落后众人,而且,竟是从未拿正脸瞧过他们。
沈南葵隐约觉得,他对自己这一行人,似乎并不友好。
蔡岭面色无奈,“让沈姑娘见笑了,我这随从名叫黑牛,一向脾气不好,今日也不知发什么疯,摆出这副脸色,沈姑娘不必理会他。”
“黑牛?”
听到这个名字,沈南葵略感意外。
看那位随从的年纪,似乎就和钟山差不多,模样也清秀白净,怎么却叫了这个名字,难不成是蔡岭取的?
见她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蔡岭顿时猜到她在想什么,失笑道:“并非是我,当年我在街上救下他时,他才十岁出头,那时候他就叫这个名字了,我要给他改,他却不愿,说这是爹娘为他取的,尽管他爹娘都不在了,但他仍想用他们取的名字。”
沈南葵点了点头,叹道:“也算是留个念想。”
晌午时分,一行人在路边的草地上休整。
荷华见那随从离得远,好心拿了两块点心过去给他,哪知后者却不要。
荷华以为他不好意思,笑着道:“吃吧,没事的,这是我家姑娘昨日让我去城中买的,天气热了,也放不了几日,姑娘给每个人都分了,不差你一个,快拿着吧。”
随从听到这话,却有些恼了,一下把她手中的点心打落在地。
“不差我一个?少在那里收买人心,我还不稀罕你这一口呢!”
荷华登时变了脸,“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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