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面含担忧,压低声音道:“南葵,既然钟山能出去,你就也能,永嘉郡主性情多变,手段残忍,谁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不妨也先从狗洞出去,到别处躲一躲,这里有我便是。”
“逸川,我怎能丢下你?”
“此事因我而起,永嘉郡主若真想嫁给我,未必会对我怎样,可她若是对你不利,你叫我如何能承受,南葵,我怎能连累你至此?”
顾逸川语气坚定,“为免夜长梦多,一会儿我去拖住那两人,你趁机摸到后院逃走,在京城,你比我熟,应该有地方藏身,就这么定了。”
“嘘!”沈南葵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趴在门缝看了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已经晚了。”
只见,葛大葛二正一左一右守在房门外。
方才她为了掩护钟山,不叫葛家兄弟发现院里少了一个人,把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眼下葛大葛二只怕会死盯着她,她再想逃出去,只怕难如登天。
顾逸川心头一沉,眉毛也拧了起来。
沈南葵安慰他道:“无妨的,先等钟山回来吧。”
等着等着,她困意涌上来,便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翌日清晨,她是被院里的响动给吵醒的。
顾逸川见她醒了,就说:“是钟山回来了,正被葛家兄弟盘问。”
沈南葵瞬间醒神,忙与他一同来到院里。
她满脸不耐道:“大早上的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葛二冷嗤一声,“你不妨先问问,你这小厮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
钟山一脸害怕,“夫人,我什么也没做呀,我就是上了趟茅房,便被他们捉出来了……”
“上茅房?我一直守在门口,怎么没看见你是从哪间屋子出来的?”
“你们一直盯着我家公子和夫人,哪顾得上我?”钟山委屈道,“再说了,我见你们拿着刀,心里害怕,故而才放轻脚步,不敢招惹到你们……”
这话倒是有些可信,葛二见他一脸怂样,正欲作罢,葛大却忽然紧盯着他问:“所以你便在茅房里待了半个时辰?”
钟山被他冷酷的眼神一盯,竟然吓得哆嗦了一下。
“怎、怎么了……我闹肚子也不行?茅房味儿那么大,你以为我愿意在里面呆吗?”
钟山几乎都要哭了,扯着袖子往两人面前送了送,“不信你们闻!”
一股臭气扑鼻而来,葛大葛二面露嫌弃,下意识后退一步。
“罢了,谅你也没胆子耍花样,赶紧回房,无事不许出来瞎逛!”
钟山如释重负,“是是是,小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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