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的女儿便一直是她的女儿。
不会让她倾注感情将女儿养大之后,才发现是错付了,一面亏欠亲骨肉,一面厌憎曾经捧在手上的珍宝。
沈父摇了摇头,“不提了,都是天意。”
说到底,沈南葵又没有做错什么,相反,她却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赎罪,如今恩情还完,就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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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东西,沈南葵和顾逸川便带着芳草,离开了沈家。
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青雨巷,敲门声响,钟山立即过来开门,看到门外的阵仗,眼前一亮道:“公子,夫人,你们这是要搬过来了?”
沈南葵莞尔,“怎么,你不乐意?”
“不不不,小人当然乐意,小人得夫人垂怜,得以在这里做事,巴不得叫您看到小人的忠心和本事呢!”
他极有眼力见地跟芳草一起往里搬着东西。
顾逸川想要搭手,也被他一把拦住,“公子,夫人,这里有我们便是,天还在下雪,屋里烧着炭火,你们快进屋去吧,如若冻着了,那便是小人的罪过了。”
沈南葵和顾逸川一同进屋,笑着问道:“如何,可还算伶俐?”
顾逸川笑道:“你的眼光,自然不差。”
今日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天,刚把东西在青雨巷安置好没多久,天就黑了,沈南葵与顾逸川便也早早就寝。
雪下了一整夜,翌日,天放晴了。
墙边那一片竹林,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腰,太阳光照在上面,竟折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吃过早饭后,沈南葵和顾逸川相携在竹林下散步,她望着头顶堆满雪的翠竹,忽而玩心大起,叫了一声“逸川!”
顾逸川疑惑看向她。
她却一下撒开他的手,转而重重拽了一把头顶的竹枝,而后便一溜烟跑了,独留顾逸川淋了满头满身的雪,落雪钻入领口,顾逸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蛰’得险些跳起来,慌乱拍着衣领里的雪。
顾逸川一向沉稳自持,颇具读书人的儒雅风范,何曾像个抓跳蚤的猴一般,在原地跳来跳去?
看着他这副滑稽的模样,沈南葵愈发觉得有趣,笑声回荡在小院中。
“傻子,你怎么不躲?”
顾逸川拍掉身上的雪,才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脸,有些无奈道:“我又怎知,我家端庄娴雅的娘子,竟也是个会捉弄人的促狭鬼?”
“你生气了?”
顾逸川笑着摇头,“当然没有。”
“果真?”
“果真。”
忽然,沈南葵手一扬,一个小小的雪球又在顾逸川鬓边碎开。
“既然不生气,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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