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给上一个人扎完针,马上就去扎第二个、第三个,扎针过程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疏漏,以她的速度,扎完十个人之后,第一个人就到了拔针的时候……
红玉在不同批次的士兵之间来回游走,在沈忆舒和其他军医中间传话,若是其他军医碰上相对棘手的问题,或者遇到无法解决的特殊情况,便由她去向沈忆舒禀告,询问对策。
绿柳则是跟在沈忆舒身边,时时刻刻拿个帕子给沈忆舒擦汗,还时不时给她递一些工具,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
中午有休息时间。
别的军医吃过午饭,还有多余的时间来小憩片刻,沈忆舒不能。
她身上还有天心果的后遗症,冷热交替,正好能趁着中午的时间擦身子、换衣服,等用了午饭,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
萧承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甚至忍不住劝道:
“你身子弱,不必这么拼,左右这毒也不致命,倒是不必你透支消耗自己的身体去争取时间。”
沈忆舒闻言,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但毒毕竟是毒,多在身体里残留一刻,对身体的损害也就大一些,虽然不致命,但对将士们的身体也会有影响。”
“更何况,昨日北狄又来叫阵了吧?那辱骂声便是隔着城门和好几条长街,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好些士兵们听得气血翻涌,恨不得马上提枪杀敌。所以,多耽搁一日,北境军就要多受一日辱骂,还是尽快解毒的好。”
沈忆舒解释过后,便再度投入到解毒中去,不曾有片刻歇息。
一连数日,沈忆舒都在军营里忙活,除了昏迷不醒的那一批将士,其余人都跟她混熟悉了,知道这是镇北王专门请来解毒的女医,个个都很尊敬她。
尤其是第三批中毒的士兵,虽说腹痛难忍,可毕竟中毒日子最浅,在沈忆舒行之有效的治疗下,已经大有好转。
仅仅五日,疼痛便减轻了许多,七日后,疼痛彻底消失,九日后,身上的余毒都被拔除。
整整十日过后,毒彻底解了,身体也恢复了。
两碗饭吃下去,整个人精神百倍,元气满满,手中长枪舞地飞快,仿佛能跟敌军大战三百回合。
解毒的士兵一共千余人,对沈忆舒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千余人一大早在军营门口列队,等沈忆舒从马车上一下来,他们便齐刷刷抱拳行礼:
“沈姑娘,多谢救命之恩!”
这整齐划一的声音,倒是把刚下车的众人吓了一跳。
萧承钰这时候走过来,笑着开口道:
“他们的毒解了,心里高兴,对北境军而言,这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所以我便纵容了他们闹腾了一回,更何况,他们也该给你道谢。”
“将士们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是他们的浴血奋战,才让大安国有了和平与安宁,我身为大安国子民,也不过是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沈忆舒轻笑,“王爷,以后可别搞这种阵仗了。”
两人正聊着,却见杜威骑着快马,匆匆赶过来。
到了近前,他下马抱拳:
“大将军,云州城外来了一大队人马,打的是朝廷的旗号,为首的是个年轻女子,自称姓苏,说是陛下派来云州治病解毒的医者,还带来了一大批药材。”
萧承钰听了这话,略有些诧异:
“发往朝廷的求助信去了两次,迟迟没有回音,我还以为是路上出什么事了,不曾送到皇兄手上,没想到,竟然这个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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