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落葵……一旦王政华落马,自然而然会将她供出来,都不需要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绿柳说完,便转头看着沈忆舒,一脸求夸的样子。
沈忆舒浅笑着点头:
“我正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虽然我们走迂回策略,但苏落葵和王政华那边,也不能全然不管。”
“红玉,传信给紫苏,让她想办法往顾家和王家安插一些眼线,要聪明机灵且靠得住的,这些人不需要马上成为主人家的心腹,重要的是能长期潜伏,一步步走的稳妥为好。”
“另外,传信给冬叔,让他从江南派一些人去松城,调查当年松城大疫的事情,虽说当年号称人都死光了,但说不准就还有别的幸存者,更重要的是,没准能找到一些物证。”
红玉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开始写信。
好在先前早已准备好了纸笔,她很快把沈忆舒的吩咐写在纸上,吹了吹,等墨迹干了之后,便将信纸对折,塞进信封里。
最后,滴了蜡烛在封口处,密封起来。
做完这一切,红玉下了马车,找到谢义,将两封信递给他:
“姑娘吩咐,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两封信,分别交到紫苏姐姐和江南老宅的冬叔手里。”
谢义知道,此事必定与先前常进讲的松城大疫有关,也不敢耽搁,当即找了靠得住的兄弟,送信去了。
随后,他问道:
“那咱们明天还继续北上吗?姑娘不用回京城?”
“继续北上。”红玉不用问过沈忆舒,便知道她的打算,说道,“姑娘的性命最重要。”
松城的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老爷和两位公子虽说死的冤枉,但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当务之急,就是拿到天心果。
只要沈忆舒的毒解了,能保住性命,她就有的是时间去跟仇人周旋。
谢义点头,表示明白。
红玉转身回到马车上,刚掀开帘子,便看到沈忆舒已经靠在绿柳的怀里睡着了。
绿柳一手揽着沈忆舒,一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红玉微微点头,脚步轻巧地爬了上来。
她拿了厚实的披风盖在沈忆舒身上,又灌了汤婆子塞在沈忆舒怀里,最后坐在靠门的位置。
她不敢把马车关的太严实,车中烧了炭火,又有炉子,若是门窗关的太死,容易中毒。
因此,她把车门打开一条缝,又担心冷风吹到沈忆舒,便坐在门边,挡住了从缝隙中钻进来的风。
红玉看着缩在马车里熟睡的沈忆舒,眼眶霎时间就红了——
自从顾京墨“死而复生”回来开始,姑娘时时刻刻殚精竭虑,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身形越发消瘦,脸色也越发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要散架似的。
她在想,凭什么好人没好报呢?
沈家一门都是好人,却为何会落到今天这种,家破人亡、生死分离的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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