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刘爷爷所说,胡壶现在估计也基本猜出个大概,当年鬼童狗蛋,应该是受到很重的伤,几乎到了飞灰湮灭的地步,连魂魄都受影响。
不然以狗蛋的性子,当初找老太爷打棺,也不至于如此冷冰冰的。
打这童棺,应该是为了养伤。
以至于沉睡几百年,第一次胡壶听到鬼童说话不就是“好香”吗?
这说明他在无时无刻不在吸收阴阳之气养伤。
如果不是因为胡壶这先天道体对鬼来说简直就是仙丹,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
就这样时时刻刻在吸收刘家气运,阴阳失衡,他刘家不凋零才怪?
也得亏刘爷爷家祖上就是做棺材的积累了不少阴德,如若不然,这刘家早该消失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鬼童狗蛋,当初直接找个风水之地给古童鬼棺给埋了,顶多后辈人每逢鬼节给上上香就行,也牵扯不了这么大的因果。
也不知道是刘家老太爷暴毙前来不及交代后人,还是他也动了恻隐之心?
很快时间已然来到了深夜。
远远望去,村前半山腰处灯火通明,时不时还传来抑扬顿挫的鼓点和道家经文哼唱。
而现在的灵堂,除了一堆纸人纸屋,就刘爷爷和自己了。
“你守着长明灯吧!还有别忘了烧纸,我去出恭,去去就来!”
刘爷爷见没什么事就对坐在那的胡壶说道。
“好的,刘爷爷。”
胡壶回了句,还不忘向那棺材底的白蜡烛看了一眼。
其实说是长明灯,也就是一根白蜡烛,要一直亮着,所以就叫长明灯。
是为了给逝者鬼魂引路,怕她找不到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壶一个人有些无聊,索性扭过头看着半山腰晃动的灯光,
他实在是没有胆量去盯着棺材下的蜡烛了,因为旁边那一红一绿两个纸人,太过瘆人。
可听着那有节奏的鼓点,慢慢眼皮有些打架,过后直接趴在桌沿打起盹儿,心想反正一会刘爷爷一会就来,那蜡烛还长,纸还在烧,应该不碍事。
可往往人就是这么奇怪,心里越装着事,他越困,而且是在这有着棺材,有着死人的灵堂上。
突然他猛然间惊醒,胡壶都被自己给吓一跳。
这可是灵堂,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困?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着远处的山腰处依旧灯火通明,胡壶松了一口气,应该没一会。
他以前就有这种经历,年三十都得守岁,可每次他都在爷爷面前打瞌睡,过一会又自己惊醒,他就问过爷爷自己睡多久,怎么感觉睡几个时辰,快天亮了?
其实他也才睡了一分钟而已,现在他估计就和过年守岁的时候一样,虽然睡着了,不过也就一分钟。
想到这心安不少,于是转过头看了看。
可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魂吓丢了。
“不好,这长明灯怎么灭了?”
胡壶再也顾及不了瘆人的纸人,硬着头皮跑到棺材边,拿起火柴就去点蜡烛。
“咦?怎么回事,火柴此时已经划了五六根,可一点就着的蜡烛,就像被人泼过了水,怎么点,就是点不着。”
顿时,他有些心急了起来,赶忙抓起一只新蜡烛,结果还是出了意外,还是点不着,此时他已经吓的冷汗直流……
“娃。咋这么笨手笨脚的,连蜡烛都点不着?”
原来刘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身后。
看来胡壶太过紧张了,连身后有人都没发现。
刘爷爷接过胡壶手中的火柴“啪”,一下就点着了蜡烛。
胡壶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松了一口气,望着蜡烛那“碧绿碧绿”的光芒,胡壶不好意思的对刘爷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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