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生小心地扶起跪趴在地上的夏天,脱掉她的硅胶手套,连同抹布、百洁布和清洁剂一起,丢进了塑料水桶里。
把人带到沙发上坐下,叶宇生说:“他还算幸运,伤到的是阑尾,不是盲肠。我直接把他阑尾切除,伤口也缝合好了。不过失血过多,注射了肾上腺素,挂了盐水,没有检测仪器,各项数据指标无法检测,估计都是偏低的。最好还是送医。”
叶宇生说得很平静,但夏天却听出了里面的含义:司寒来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他不让。”夏天也知道应该送医,但司寒来坚持,即便是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仍然坚持,不肯去医院。夏天相信,司寒来一定有他的理由。
叶宇生想了一会儿,问:“他这伤不简单,医院肯定会报警,他不肯去,说明他和警察解释不清。这人是谁?你怎么会和这种人碰到一起的?”
夏天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叶宇生的问题,自顾自地问:“有没有办法保住他的命?”
“夏家别墅里一直备着些急救的药,也有小型的氧气机、监测仪、心脏除颤器,如果不去医院,最好能把这些东西借来。不过要是还是不行,必须得立刻就医。别给自己找麻烦,明白吗?”叶宇生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语气很坚定。
夏天立刻打给了管家,让他把叶宇生说的这些东西都运来。
夏天原以为要从家里借出这些东西,必定要好一通解释,没想到,管家在向夏国邦大致说了下需求后,夏国邦毫不迟疑地就让他把东西都送了来。
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管家没有让别人参与,自己开的车,把所有东西搬进了夏天的出租屋。但即便如此,动静还是有点大,没有吵醒团团,却吵醒了徐姐。
徐姐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管家进进出出小姐的卧室,把一台台机器推进去。除了管家和小姐,还有一位陌生的先生。
“徐姐,你先回房吧,我这儿有点事。”夏天的意思很明白了,她希望徐姐照看着团团,不要出房间。
徐姐老实巴交地点点头,马上回了房间,不带一点好奇。
方思远把仪器都给司寒来接上,又给他注射了一些药剂。“好了,现在只要观察着,血压不要过低,心率正常,问题就不大。只要人醒来,基本就算挺过去了。”
管家默默地站在床边,一声不吭。34岁的他,自从10岁到了夏家,就一直很明确自己的身份。老爷的事,他不问,老爷不问的事,他也不问。
从他被接进夏家那天起,替老爷做事,照顾小姐,料理夏家,就是他的使命。
夏天想让叶宇生在她这儿留宿一晚,她怕司寒来有个三长两短,她一个人搞不定。管家替叶宇生在小姐的卧室里铺了地铺,又将夏天已经清理过一遍的屋子里里外外再打扫了一遍。
带着收拾出来的垃圾,管家一直忙到凌晨才离开了夏天的出租屋。
第二天,夏天照常去上班,团团不知道爹地就在娘亲的卧室,也照旧去了幼儿园。司寒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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