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月到了医院后,她设法弄了一套护士的衣服换上,然后又借了护士工作时必须佩戴的胸牌。
白大褂一穿,口罩一戴,胡兰月立刻把自己代入了护士的角色。
一切收拾妥当后,胡兰月顺着楼梯直接到了位于五楼的重症监护室,对于这儿她还是很熟悉的。
上辈子,胡兰月就是住在这家医院,最终在这里的重症监护室被徐康母子提前了结了她年轻的生命。
如今躺在重症监护室,身上插着呼吸机的人是徐母。
故地重游,因果轮回,怎能不让胡兰月心生感慨呢。
她顾不上感慨,而是快步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会儿徐母正直挺挺的躺在那,身上插了各种管子,她整个人早就瘦的不像话了,看着像一个干瘪的粽子。
徐母虽然戴上了呼吸机,但她整个人还是很清醒的,还能说话。
她看到护士进来了,就忙用已然很虚弱的声音问:“护士同志,我想我儿子了,我知道还不到探视时间,你能不能让他进来看看我。”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徐母体力耗的很大,额头上不停的冒汗。
被口罩遮住半张脸的胡兰月用略微低沉,捎带沙哑的声音回应徐母:“你儿子会来看你的,你还是留着点儿体力多跟你儿子说说话吧,毕竟你们母子见不了几面了。”
胡兰月知道对一个一只脚已经踏上鬼门关的人说这些话着实
残忍,可是跟躺在床上的人上辈子的所作所为来,她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病房里就只有胡兰月和徐母,而且没有监控,门窗都是密封的,胡兰月稍微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徐母提前去鬼门关报道。
胡兰月的确想这么做,可终究她的理智战胜了感性。
胡兰月没有对徐母下重手,不是要做圣母,而是觉得不值得为已经遭到报应的徐母损了自己的功德。
胡兰月不对徐母出重手,她也没有几天可活了,她没必要为了让徐母早点儿去那边报道而损了自己的功德。
多活几天,对于徐母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人一旦躺在这里浑身不能动弹,要依靠各种管子,机器来续命,也就活的没了一点尊严了。
对于病人而言多活一天都是折磨。
就是因为胡兰月上辈子亲自体尝过这种滋味儿,所以她宁愿徐母多受点儿折磨。
上辈子,徐家母子提前结束了胡兰月的生命,不是心疼她遭罪,不是让她提前解脱,只是怕胡兰月继续死不死,活不活的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会无休止的浪费钱而已。
胡兰月刚才的话着实把徐母刺激的不轻,那张本就无血色的脸因为情绪的起伏而变得有些扭曲。
胡兰月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退出了病房。
徐康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他就要上前抓胡兰月这个假护士的手,胡兰月
忙迅速的朝旁边一闪身。
“护士同志,我妈她没事儿吧?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徐康急切的问。
胡兰月没有理会徐康,而是迅速的闪人了。
至于徐康能否进去看他妈,胡兰月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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