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特地跟胡长民强调玲玲是你看着长大的。
通常情况下,当你熟悉的和你不熟悉的两个人发生冲突时,偏向让自己更熟悉的那个人应该是最普遍本能的反应。
别看胡二婶子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未必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在人情世故上却十分练达。
兰月都不得不佩服二婶子的精明,不过她一点也不慌。
兰月抓了一下婷婷的手,用眼神儿稍微暗示了一下,婷婷就立马心领神会。
“爸,我姐说的都是真的。胡玲玲跟我俩要鱼我们没有给,她骂我姐是肥猪,我狠狠骂了她和胡建平,然后他们俩就回家去了。就像我姐说的,早知道胡玲玲会回去告黑状,污蔑我姐,那我们把鱼给她就是了。”
在这些的时候婷婷的目光特别认真,态度很是诚恳。
原本婷婷就是个老实的姑娘。
如果说刚刚胡长民可能会被胡二婶子蛊惑,在他更熟悉的玲玲和他不那么熟悉的兰月之间到底更相信谁,还在左右摇摆
。
婷婷刚刚站出来说的那番话彻底的让胡长民有了自己的判断。
兰月没想到婷婷会如此通透,她在欣慰与姐俩配合默契的同时又开了口。
“胡玲玲,如果不是我妈坐月子需要补身子,你要跟我要鱼我肯定就给了。我妈因为吃的不好,奶水都不够给我小妹妹吃的,我才和婷婷寻思着去河里抓条鱼回来炖了给我妈补身子。”
就在这时候一直待在屋里哄孩子的赵红梅出来了。
她红着眼睛看向院子里的胡二婶子娘俩:“二弟妹,如果你家馋鱼尽管过来要就是了,何苦要污蔑月月打人呢?虽然月月才回来,但她也是我和她爸的宝贝。你们欺负我和她爸可以,欺负我闺女就是不行。”
向来性子很软,因为没有生出儿子在妯娌面前一直矮一头的赵红梅难得硬气了一回。
“大娘,我没有污蔑胡兰月,她就是抓我衣裳勒我脖子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二哥。”胡玲玲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所以嚷嚷的比刚才还大声。
兰月目光清冷的扫过一脸横肉的胡玲玲,然后不紧不慢的说:“胡玲玲,你说我勒你脖子了,证据呢?你说你二哥可以作证,他是你亲二哥当然向着你了。要不咱们就村支书那评理吧,如果村支书也说我不对,那我立马给你赔礼道歉。”
一
听要去村支书那里胡玲玲下意识的朝胡二婶子身后躲了躲。
一直没咋吭声的胡长民再次开口:“二弟妹,孩子之间发生点儿争吵咱们当长辈的没必要太当真了。你家玲玲从没有正儿八经的喊月月一声大姐就罢了,还给月月取外号,你觉得像话吗?”
胡长民一直是个所谓有长者风度的老好人,他的不计较,反而让二房三房得寸进尺。
此刻,胡长民不仅黑了脸,他还拿着胡玲玲不尊重兰月这个当姐姐的说事儿,无疑是打了胡二婶子一巴掌。
胡玲玲不是直接喊兰月的名字,就是骂她肥猪,只要耳朵不聋就都听到了。
不管在农村还是城市,当妹妹的直接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的堂姐已经有些不妥了,如果还给堂姐取侮辱性外号那就是没教养。
哪怕胡二婶子是个不讲理的,但被大伯哥当面打脸,她也觉得脸上挂不住。
不等胡二婶子反应过来,胡长民继续说:“今天的事我看在老二和咱娘的面子上不和你们娘俩计较了,真的闹大了丢的可是咱们一大家子人的脸。不过还有下次,那我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放下话,胡长民就黑着脸转身去了堂屋,赵红梅也忙跟了进去。
兰月拉着婷婷重新回了厨房。
院子里就剩下胡二婶子娘俩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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