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小声制止婆母:“娘,您快别说了。……”
“闭嘴,有你什么事?你个赔钱货!都是你惹出来的!”李婶儿骂道。
李婶儿丝毫不顾及月娘的脸面,当众就训斥她。
月娘从小就不被重视,只有乖乖听话,乖乖干活才能勉强有口饭吃,早已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的生活。
赵二嫂可看不惯,张口就想怼她,但看着月娘祈求的眼神,还是把嘴里的话给忍下去了。
她也怕她说话是一时爽快了,但是如果苦了月娘,让她本就糟糕的情况更加糟糕,就不好了。
李婶儿得意洋洋的,就好像是打了胜仗的母鸡:“这自古以来都是婆婆刁难媳妇的,我刁难她两句,怎么了?我是她婆母呢!谁当媳妇儿没被磋磨过呀?这么就她月娘这么矫情啊?”
李婶说完,就扯着月娘还没有好的,上面仍有被打的淤青的胳膊,气势汹汹的走了。
后面的赵家人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看看月娘的面子上,他们今天非怼哭李婶儿不可,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呀?只是可怜月娘这个善良的孩子了。
村里本就人情淡漠,看完了热闹,大家散的散,走的走,除了附和和落井下石的,没有一个为月娘说话的人。
大家似乎都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就算是严重的事情,他们也没有精力去管,也不想去理会,只是想看个热闹罢了。
哪怕是李婶儿怼赢了,今天的心情很好,她也还是忍不住磋磨月娘,好像要把自己生活中的所有不如意都加注在月娘身上一样。
月娘被打的狠了,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她苦苦的哀求着李婶儿轻一点,但李婶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儿。
看不惯你,想折磨你的人,哪怕再怎么解释求饶也没有用,就像李婶儿一样,她打的甚至比之前更狠了。
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蔼印象,李婶儿之前打月娘都只是在背上,身上等等看不见的地方,这次居然一巴掌打在月娘的脸上,月娘的半个脸都肿了,棍子也毫不留情的落下来。
月娘本来就长期吃不饱,身体瘦弱的很,遇到膀大腰圆的李婶儿,更是躲闪不了,连躲闪都做不到,更别提反抗了。
月娘吃不饱,饿得很的时候就挖旁边的野草根吃,但那东西又苦又涩,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即使是这样,月娘仍是趁着出来洗衣服,特地爬到最远的山上,摘了一些野果,第二天一瘸一拐的给赵家送过去了。
赵家人又心疼又无奈,但是多的他们又做不了,只能是给月娘盛了一碗刚熬好的鱼汤,让她赶紧喝了,补补身体。
不能给月娘食物带回去,如果给了,李婶那个小心眼的,指不定要怎么欺负月娘呢,那就不是帮她,而是害她了。
月娘推辞不过,只能喝了,喝完之后,她就急匆匆的告辞,继续去干活。
赵家人不敢留她,只能嘱咐她,如果李婶再欺负她,就大声的喊,或者跑到自家门前来求救,他们一定会帮月娘的。
月娘每回的笑呵呵的应着,但是却没有一次上门来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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