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算计、有艳羡、有害怕,唯独没有欢迎。
看来已经在逃离沣水镇路上,死了的陈苗苗一家,人缘一般。
“东东吗?是东东回来了吗?”
头发花白,留有一把山羊胡的老人,被扶进人群里。
他所到之处,挤在一起的人,自然给他让出一条路。
“15年了,你们一走,就是15年啊,孩子,你们受苦了。”
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到他们跟前,眼泪跟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样,往外淌。
他哭得起劲,范世谙四人却不为所动。
背井离乡对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而言,何其艰难。
本应该为他们主持公道的长辈,却第一个跳出来,斥责陈苗苗有违道德。
这也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又流着鳄鱼的眼泪...
范世谙避开他伸过来,想抓住他胳膊的手,“三叔公,好久不见。”
老人皱成橘子皮的脸,更皱了。
毕竟是活了那么多年的老狐狸,被小辈拂了面子,也没发火。
“这是西西吧。”他换了个大目标,眼疾手快抓住胳膊,“小时候就壮实,大了跟以前也没区别,福相、贵气。”
三句话,就点了今天过来的目的。
“好啊,年轻人事业有成,沣水镇也有出息的后生了。”
话说出去,没人接茬,他也不在意,“既然都回来了,我们这一支办了接风宴,晚上一定要来。”
“人老了,走这么点路都受不住,晚上等你们。”
不等范世谙他们答话,他已经利落地往回走,哪有刚来时的步履蹒跚。
老人离开,就像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讯号,他们也一起散了。
不过两分钟,门口的人已经散完。
“陈武南先生,晚上的鸿门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汪淼摇头笑,“东东先生都已经想好了,我们这些做弟弟妹妹的,听当家人的。”
目送围在家门口的闲人离开,范世谙问,“罗莉,房里和房外的监控都布置到位了吗?”
“放心吧,老大,但凡来一只苍蝇,我也能分辨出是公的还是母的。”
“微型摄像头的外观,记得时常替换。”
他们现在的人设是有钱人,几天戴同一个配饰,恐怕要惹有心人起疑。
“至少要做到七天一换。”
罗莉比了个ok的手势,“14天一换,也没问题。”
“好,现在所有人,拿出最好的状态,我们要开车去镇中心。”
“用最快的速度,将陈苗苗的孩子长出息,这个消息散到镇子的各个角落。”
“钱不是问题,问题在你们会不会花钱。”
......
洗的锃亮的越野车,行驶在沣水镇最繁华,但街道狭小的马路上。
所经过之地,都会迎来艳羡的注视。
在车上的人,不讲价,只挑最贵的东西买后,这份艳羡到了最高。
他们开始议论,这些人是谁?怎么从没见过。
等越野车一路行驶到三叔公家门口时,身后已经跟了一串看热闹的孩子。
“是三扒皮家的,三扒皮家的...”
孩子们在门开的刹那,哄散开,嘴里开始唱小调,“三扒皮,专扒皮,扒一层不够,要扒三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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