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看他态度有异,就要上前拦,却被范世谙拉住,“不是他。”
“不是他?”
警员觉得奇怪,这人一看就有事隐瞒,为什么不盘问。
“他只是不想惹事。”
流浪汉这个群体生活在城市最底层,见光就会被赶,赶得次数多了,也就有了经验。他们相互分享躲藏地,以便度过难熬的白日。
这也就意味着,圈子很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很容易就被第二个人知道,白日里的隐蔽所可能就保不住了。
“你是刑满释放人员,不好找工作。”汪淼将塑料袋放在躺椅上,他顺势坐下,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我看你不是个惹事的人,是事惹的你吧?”
男人没有说话,收行李的手却缓了下来。
“范队,局里是不是可以帮刑满人员找工作?”
范世谙附和道,“是,我记得局里还有几个名额,包吃住。”
男人放下行李,仔细打量他们三个人,他的目光在警员的警服上停留了一会,面露挣扎,最后长叹一口气,“真的可以帮我安排工作?”
见突破口已开,范世谙掏出警官证递过去,“我以刑警队队长名义保证。”
“你们不问我犯了什么事?”
“不用。”汪淼指指他挂在胸前的教师证,“它已经告诉我了。”
一个流浪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破烂,唯有胸前那块教师证被擦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无论犯了什么事进去本性还是善的。
男人瞬间红了眼眶,出狱已经3个月了,房子被卖、妻儿搬离了这个城市、找工作四处碰壁,他以为下半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
有人愿意相信他,他吸一下鼻子,不好意思道,“抱歉,太激动了。”
“没看见有人带行李箱,不过跟我们常在一起的老李,今天没看到他。”
“往常这个时候,我们几个都是结伴来中心公园找位置,天还没亮就又一起回去。”
汪淼掏出纸笔,“老李长什么样你记得吗?”
“记得!”
半个小时候后,一幅肖像图跃于纸上。
画上人皮肤黝黑,眼睛半耷拉,看起来似睡非睡,最为突出的是他左上唇上一颗拇指大小的痦子,非常好认。
“谢谢你!”范世谙递过来一张名片,“明天你打这个电话,就说是刑警二队队长介绍的,他会安排你后续工作。”
“谢谢!”男人将名片紧紧拽在手里,“我叫肖文轩,等我安定了,我会亲自登门感谢。”
汪淼轻拍他肩膀,“谢谢你自己吧。”
目送三人离开,肖文轩含在眼里的泪还是滑落了下来。
“范队,我们警队哪有名额给刑满人员?”
警员问出了憋了一路的问题。
警局是一直有人员在外随时问访辖区内的留案人员,了解他们的情况,并提供现在就业大方向,可从没有安排就业这一说。
“警队没有,我有啊!”范世谙挑眉问,“怎么?你还不信我能把人安置好?”
警员哑然,又被范队装到了,谁不知道范世谙是Y市局有名的富二代。
偏偏他放着几十亿资产不继承,跑来市局当刑警,安排个人,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警员坐上车,打开手机,连输了十几行字将刚才的事说清楚,最后写道:同志们,肝我们肝不动,氪金也比不过,个人觉得正对面墙空着也挺好。
“罗莉找到了。”范世谙看一眼定位,“离我们不远。”
在汪淼画完后,肖像同一时间就传到了罗莉那。
因为老李外形非常突出,将画像导进去,稍一跑系统,就筛选出来了。离中心公园不到1公里的监控,拍到了他拉着行李箱的一幕。
他离开的路径也被摄像头捕捉到,现在就在过江大桥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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