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认知,让心中的痛楚越发汹涌澎湃。
倘若早知今日,他必将在那一刻,不顾一切地向柳兰昭倾诉所有隐匿的情感。
然而,时光不会倒流,岁月无法逆流!
戚璟衍深吸了一口气,竭力遏制自己沉溺于过往思绪,但周身弥漫的悲伤气息,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
另一边,戚陌然直到洞房花烛夜后的第二日清晨才匆匆返回。
柳瑶芝已穿戴整齐,沉浸在梦乡中,而门扉的轻微吱嘎声,却悄然惊扰了她的梦。
睁眼即见满面怒色的戚陌然,她丝毫未曾察觉对方的异样,反倒是迈着细碎的步伐,娇羞地靠近。
她以柔弱的声线,撒娇说道:“夫君,你为何这时候才归?我,我真的好想你……”
试图拥入戚陌然的怀抱,却被其无情地推开。
紧接着,那张承载着希望的嫁妆清单,如同弃物一般,被戚陌然掷于柳瑶芝的胸前。
“就凭这些算是你的陪嫁?莫非是在开玩笑?竟不及柳兰昭当年的一半,你们侯府的诚意何在?你的心意又何在?”
戚陌然怒不可遏,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当初,他不惜重金下聘,一方面是为了求婚,另一方面则期盼着同等价值的回应,怎料王府倾囊而出,换来的却是这般寒酸的回馈。
显然,这是一笔吃了大亏的买卖。
柳瑶芝呆滞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仿若面前站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委屈地低语,声音中已带有哭腔:“夫君,你怎么能如此严苛?你迎娶我不是因为喜爱我吗?况且,嫁妆,嫁妆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重要了?”
“嫁妆自然重要,你们侯府究竟有没有将我看在眼里?认为我略有不足,便可以随意敷衍了事?若是如此,大可直接拒绝婚约,何必采取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戚陌然发出一声冷笑,每一个字都似冰雪般寒冷刺骨。
“侯府绝无轻慢之意,这份嫁妆已是我们的极限,作为家中的瑰宝,父母又怎能不尽心为我打算?”
柳瑶芝误以为戚陌然有所误会,连忙解释道。
然而,戚陌然眼中满是不信任,直接质问道:“你这个娇生惯养的千金,竟还不如柳兰昭当年陪嫁之丰,难道是在戏耍我吗?”
“姐姐的陪嫁源于她母亲,与我又何干?况且,姐姐遭遇不幸时,那些陪嫁之物也随她一同消逝,侯府再无多余的珍品可添置。”
柳瑶芝言及此,心中的酸楚愈发浓烈。
她原带着共度白首的美梦而来,期待着他能以温柔相待。
却不曾预料……
她偷偷窥视着他,怯生生地低喃:“即便陪嫁稍显单薄,我对夫君的真心却是无价之宝,恒久不变。”
“真心又能值几何?你可没那么珍贵。”
戚陌然毫不留情地驳斥。
“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
柳瑶芝瞪大了双眼,满面惊诧地望着他,脱口而出:“你说过,对我心动,愿意与我白头偕老。”
戚陌然不耐烦地打断她,冷声道:“男人的甜言蜜语你竟也信以为真,实乃可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欺骗我?”
柳瑶芝如遭重击,慌忙拽住他的衣襟,焦急问道:“夫君,你现在是在欺骗我,对不对?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丝毫感情,我心里其实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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