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头补上,“还会嫁接,就是把一棵树接到另一棵树上,有手艺的,找个活干。”
虽然老头也不懂嫁接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就是个很厉害的手艺,就算挣不到大钱,也比村里其他人厉害。
江货郎也不懂这一些,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在对面花了不少钱的份上,便道:“我下回帮你们问问。”
老太太面上一喜,“多谢了,快进屋喝杯茶水,歇歇脚。”
“不进屋了,还要去别的地儿呢。”
江货郎来一趟要把周边的村子都走一遍才回家。
牛车慢悠悠的下山而去,轻快有韵味的叫卖声良久不绝。
老头把两岁多的孙子孙女抱进屋,就继续坐在院子里打簸箕,村里没有闲人,干不动地里活了,家里活少不了,像老两口除了带孩子,还有晒干菜打簸箕养鸡养猪,也松快不到哪里去。
“要真要人,立南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老头手里的活没停,回道:“也就糊张嘴巴,孩子娶媳妇咋办。”
老太太看孙子孙女拿着玩物坐在凳子上耍,就没管,心里开始操心闺女和外孙,“那个死丫头,蠢的要死,怎么说都不听,家里那口子挣的钱全往上交。如今倒好,人一分家,连一个铜板都见不到。”
说罢,恨恨的看了一眼老伴,“都是随了你。”
老头小声嘟嚷,“我比她硬气多了,可生不出这样的软柿子。”
说到立南,原是两口子三十多岁才得了一个闺女,想着以后靠闺女顶香火,就取了个立南,就是指望她能像男人一样立起来。
结果养了好几年,怎么教性子都软的像面团一样。
两口子心里愁啊!这上门女婿就没一个好东西,进了门,心还是在外边,要是女娃不争气,等老的一动身,这家就彻底改外姓了。
但好在祖上保佑,三十七岁又生了一个小子,两人以前瞧过算命先生,说是她们命里无子,但闺女命里带了个弟弟,所以虽有男丁,但对这个闺女还是一样的疼。
养到十七岁才嫁出门,找的婆家就在隔壁村,走路一刻钟就能到。
丈夫极有本事,在外头挣钱,一年能拿六七两银子回家,要是换成别人,日子自然过的舒坦,可惜这姑娘是个傻的。
进门十多年,钱全部往上交,公婆说什么是什么,夫妻两个全身上下翻遍了,掏不出一个子。
老太太在女婿不好说,但对闺女那是千叮咛万嘱咐,“你是有儿有女的人,手里不留点钱怎么行?这做长辈的最是偏心,你公婆还有长子跟幺儿在,你们两口子夹在中间,不招人疼。”
那傻闺女怎么回的。
“娘,你不用操心,我婆婆说了,等牛蛋大了,就送他去念书,也学几个字。”
别说是见过风浪的老太太被噎的说不出话,就是一旁的老头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闺女。
两口子晚上睡觉时煎熬的很,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心思这么通透的人居然能生出一个这么傻的丫头。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