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酒楼,里面的伙计都会一些拳脚功夫,就是为了防止酒楼里面有人闹事。如今把人往衙门里送,就是来给新县令添堵的,顺便试试深浅,看看衙门里坐的是虎还是猫。
徐先和心知肚明,他睨了一眼师爷,“延明,朝廷律法要读,地方律例也要看啊!日后凡在外故意闹事者头回打十大板,若下次再抓到,就每人打二十大板,再有下回,就再加十大板。”
衙差这回胸脯挺的笔直,声音洪亮,“是,大人!”
说要敲锣打鼓,那就是敲锣打鼓,城里闲着没事的人都跟着过来看打板子,直说打的好。
流民不仅影响到商铺小贩的生计,也影响到了老百姓的出行,有时候走着走着就被人抱住大腿。
还有大批量的流民睡在巷子里,不仅挡路,还随地脱裤子,地上全是屎尿,臭哄哄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城里流民越来越多,衙门里的人手严重不足,这些日子治安差的很。
蓉宝原本还满怀同情,但看到有人当街偷钱抢东西后,就气的头发都要往上冒,她最讨厌拐子和小偷了。
要是换成他们村,早将人打断腿了。
徐和先朝身后使了使眼色,立即有人上前三两下抓住了流民,把钱袋子抢了回来。
老百姓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的把人揍了一顿。
蓉宝也想下去踹几脚,但被赵老四及时拎住了。
徐先和笑眯眯问,“流民还可怜吗?”
这显然超出了蓉宝的想象,她闷闷不乐道:“流民虽然可怜,但老百姓也可怜,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要是被偷了得多伤心。”
言外之意,就是觉得流民是坏人。
“也不能一言代之。”徐先和又走了一段路,到了炭街,马上要入冬了,许多地方都已经开窑,炭坊老板正要寻人帮忙砍树挑炭,力气强壮的流民是最好的选择,二十个铜板都有人乐意干活。
连半斗米都买不起,但还是有人挤破了脑袋往里面钻。
一个全身黑乎乎的汉子,推着一大板车木炭赤着脚踩在地面,他的背微弯着,腰也往下压了点,方便发力。
一口气从巷子口推到炭坊,又马不停蹄把车上的炭卸了下来。
管事满意的点头,这流民干活可比城里人厉害多了,工钱还要的少。
“满仓,好好干,今天给你多发一个饼子。”
一个饼子要三四文钱,虽然不如馒头划算,但多得的东西,总是让人开心的。
汉子咧嘴笑了一下,这才看出几分人样。
赵老四没拉住蓉宝,她挤到徐先和身边,“县令大人,我可以跟你一块去看看吗?”
嘉宝屁股一滑,也跑了过来,郑重说,“县令大人,我也想看看。”
孩童尚年幼,不知人间苦。
徐先和微微点头笑道:“荣幸至极。”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