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子媳妇心里一抖,顿时就不敢起别的念头。
村里人也不太敢靠近李树生一家人,生怕他们突然发疯拿刀砍人,老杨头拧着眉训几声,“遇事喊打喊杀算什么样?村里住烦了,想去蹲牢子了?”
李树生没吭声。
李金子一家消停,这事就没什么好闹的,双方互相搀扶着进屋,关系近的,就上门安慰几句,关系远的,就坐在一块嘀咕个不停。
吴氏刚进院子,肘子就摇着尾巴围了上来,一会儿咬着吴氏的裤腿,一会儿啃杨氏的鞋子。
“有这偏心窝子的娘和拎不清的公婆,难为树生媳妇了,那么高挑的一个人,瘦的跟麻杆一样,手脚只剩骨头了。”
吴氏心眼子不偏,自然站在树生媳妇那一头的,不过想起李树生说的话,既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法子,又觉得太过狠辣一些。
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自家说两句也就算了,没去村里和旁人凑嘴。
林二婶是个坐不住的,往身上装一握瓜子,就呼朋喊伴的去村口坐,好些个抱孙的妇人也跟着凑热闹,你看看我孙子,我夸夸你家孩子,喜气洋洋的。
林二婶带过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但对小儿媳肚子的孩子还是稀罕的,这会儿看着一两岁的娃娃爱的不行,说东家孩子养的好,又说西家孩子长的漂亮。
众人自然得夸回去,“你家老小媳妇长的俊,孩子差不了。”
林二婶笑的合不拢嘴,把手里的瓜子一人分几颗,说起闲话来。
“树生两口子真豁的出去,那刀子都见血了。”
“上回要不是赵家老四媳妇拉住了,人就真投井了。”
“以前看炉子家就可怜,大冬天的都不烧火,孩子冻的像鸡仔一样,还是来我家借的柴火,一问,全送到那边去了。”
“炉子叔走了也好,这么一个拎不清的长辈,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换谁家日子都不会好过。”
林二婶撇嘴,“炉子婶也不是啥好东西,树生两口子在外边干活,孩子就放在地上冻,她看着也不管,说身子不好管不住,树生家的老大不就是得病没留住走了吗。”
众人不屑,“能吃能喝,精气神足着呢,还不是想着儿子儿媳干,她吃现成的。”
林二婶杵了身边人,“你大伯还放在家里呢,啥时候办白事啊?”
黑子大儿媳叹了口气,“就那么二两银子,树生媳妇全捏在手里,打口棺材都不肯。家里一穷二白,就几个豁嘴碗,连两捧米都凑不出来,真要逼着人拿钱,几个孩子都得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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