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顾雪梅对人道:“吴大爷,过几天我再借牛车,去邮局接一趟包裹就成。”
“接包裹啊,那你都不用借了,大队隔天就要去一趟公社,你跟着跑一趟就成,到时我把牛车往里走走,停邮局门口就成。”吴大爷道。
顾雪梅有些为难:“这不好吧,我那包裹可是大得很,要放了我的东西,跟着同去的大娘们,可没地坐了。”
顾雪梅自认考虑周到,不料吴大爷听了此话,嘎嘎乱笑:“哈哈,傻闺女。
你当她们次次都会出门呢,哪有那么多东西买,一般春播前、秋收后,进城的人才多,现在可没多少人去。”
顾雪梅也不急着走了,好奇问道:“为啥呀?”
吴大爷乐乐呵呵的:“春播前嘛,窝里一个冬季,家里的存货都耗费的差不多了,都要进城补充家用;
秋收后,分了钱粮,手里有了富余,那时办喜事都扎堆,再有马上就要猫冬了,也要准备些东西,自然人就多些。
平时除了存够了鸡蛋,赶着换针头线脑、盐粮布匹的,没事谁进城,要下地赚工分呢。”
懂了,这不就跟她们老家一回事么,就是那里不猫冬,所以他们那只有秋收后,才是进城的高峰期。
“跟大爷说话就是长见识,每天都有新发现,大爷,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找您唠嗑。”顾雪梅客气道别。
吴大爷砸吧砸吧嘴,这就走了,他还没说过瘾呢,当下了无生趣的摆了摆手。
哎,他这活轻松,就是一天天的都没个人说话,只能跟老牛们大眼瞪小眼的。
回去后,顾二弟还没回,这次可算是没让人等她了。
等了会,等回来了个泥猴子,顾雪梅起身:“嚯,你这是童心未泯呢?”
顾二弟翻了个白眼,走到水缸前:“少说风凉话,帮我打盆水。”
虽然在屋场那洗了手的,但也就把泥巴擦了,细缝处的泥巴印可没洗干净。
那里的水是为了建房才担的,大伙都是随意洗了洗就回家的,他也不好特立独行,只能回家仔细打理了。
“你这是干啥去了?”顾雪梅用葫芦瓢,舀了几瓢水放旁边的陶瓷盆里,才问道。
“房子不是上拉扯辫了么,我跟着和泥巴呢。”
“咦?不是跟人换了土坯?咋的,不够啊?”顾雪梅有些好奇,这玩意她还真不懂,主要是没从头到尾看着建过房啊。
顾二弟被问得有些无语:“你准备就这么直接摞上去啊,咋的,中间不用黏糊上的?”
“那不就是水泥的作用?黄土也行?”
顾二弟解释:“加了点东西,再说最后还得用黄泥再糊墙呢,我听他们说,要想好看可以多糊几层,还结实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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