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勇歪着头想不明白,身体的动作倒是很诚实,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换上客人拖鞋。
怕厉景渊直接将盒子打开,陈大勇匆忙跟去里面。
见厉景渊只是将盒子放在厨房的开放式岛台上,才松了口气。
厉景渊将一杯温水倒好,见陈大勇这么紧张问“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直接说,不会是她们在仓房出什么事了吧?”
“没没,那倒没有,行一推了很多食材过来,她们三个在准备晚饭呢,没出什么事。”陈大勇急忙解释着。
“哦。”厉景渊放下心来,将水塞到他手里,“愣着干什么,坐。”
厉景渊当先走向下沉式客厅,陈大勇多看了几眼射灯下静静待在那的盒子,眼神古怪。
陈大勇落座后,双手捧着水杯取暖,缓缓抿了一口,发出舒服的声音。
厉景渊就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先开口。
陈大勇盯着茶几发愣,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头。
半晌没见陈大勇出声,厉景渊浑身别扭,“不是,大勇,大勇哥,你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行吗?”
厉景渊一顿,想到白天在外面发生的事,垂下眼眸平静发问,“是你看我杀了人,对我有看法,觉得我是个冷心冷肺十恶不赦的人?或者说觉得我的做法很激进?”
“啊?”陈大勇一愣,赶忙把水杯放下,“没有的事。”
顿了一下,陈大勇的手不自觉抖动一瞬,捏起拳头小声补充道“我也杀了人……”
这句话说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十分寂静的别墅里就格外清晰。
更何况现在厉景渊的体质已经处在进化阶段,要比一般人的感知和强度都要高不少,这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
厉景渊一愣,随即想起当时陈大勇走在最后慌张地出来,擦拭身上血迹的样子。
当时自己还宽慰他,说‘人渣该死’,那只是下意识地安慰话语,即使暴揍了人也能给他减轻心理压力。
“你也杀了人?”厉景渊字句清楚地重复,但语气明显是个问句。
陈大勇就像是被提审的犯人,局促地搓手,后又摸在脸上,一秒八百个小动作。
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在厉景渊眼里看来,比哭还难看,五官都皱在一起,有些狰狞。
“嗯,我把那个叫龚彪的杀了,匕首捅进了脖子割断了动脉,看着他没了气。跟着你混,不能给你丢面子,你要做的事,就是我陈大勇要做的事。”
陈大勇说着,说到最后语气坚定,像是在催眠自己也更像是在对厉景渊表明立场。
这么狠厉的方式,在陈大勇身上呈现,厉景渊根本无法想象。
他以为陈大勇只是把龚彪狠揍了一顿,动不动刀的先不说,刺伤或者重伤跟直接刺死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于死亡的概率,尽管现在这种极端天气,重伤的结果只有死亡,但总有万一。
陈大勇肯定地讲出把龚彪杀了就说明他确认龚彪当场死亡,杀人对于普通人讲是难以逾越的一道心理障碍。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