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装载射击装置时掉落的。
这是个较大的纰漏,他不应该没有察觉。
没将这东西捡走,说明「暴烈尤浆果」的数量很多,他并不珍惜。
将三个瓶子装进口袋。
厉景渊又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一波戴着面具的人留下线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树冠的笼罩之下,光线更是昏暗,雪花还在不停地下。
积雪压弯枝头,偶尔会有一大朵雪花砸在地上。
原本没什么积雪的土地,现在不规则地散落着几处雪白。
厉景渊看了看,思索良久,最终决定将父母葬在这片林子,以后如果有更合适的地方,再将父母迁走。
啃了两根能量棒,厉景渊找了较远的一边,一棵十分粗壮的树木。
厉景渊抡着雕花斧开始砍伐,要给父母做个像样的棺椁。
不管身上的伤口有多疼,不管做这些要花多长时间,他都愿意这么做。
良久,一棵树冠旺盛的树轰然倒塌。
接下来就是分割木材修型等等。
他在空地上点起篝火,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木材发出霹雳吧啦的声音和他叮叮当当处理木材的声音。
终于,两个木箱做好,无法做成真正的棺材,体积太大了,他也没那个手艺。
他将那顶帐篷拆了,铺在木盒里。
到了最困难的一步,也是最剜心的一步,入殓。
厉景渊用洁白的雪花将手洗干净,通红着手,托着其中一具残骸放入木盒。
他捡的十分小心,轻拿轻放,收留起一块,仔细地将混杂的枯草石子甚至狗面蝠的杂毛摘取干净,才小心地放进木盒。
这个过程做了许久,久到忘记了时间。
这是最后与父母相处的机会,厉景渊一点都不怕,只有心疼。
两具残骸全都收拾起来,木盒封闭,厉景渊跪在前面重重地磕头拜别。
厉景渊让小白月在这守着,他重新拿起雕花斧,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开始掘土。
将坑穴挖好,小心地将装有骸骨的木盒下葬。
填土时,厉景渊站在原地发愣,静默了良久,对父母道,“是儿子不孝,没能保护好你们二老和妹妹,儿子一定会找到杀害你们的凶手。”
厉景渊将那瓶「暴烈尤浆果」拿了出来,“对不起,我要将这种害你们尸首不全的果子混在泥土里。”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其他人打扰你们,未来,儿子一定接你们回家。”
说完,厉景渊掏出「寒叶履虫」给小白月分了一只,一人一狗将其吃下。
「寒叶履虫」入腹,如穿肠草一般,从口腔下至脚跟上至发丝,冷得厉景渊如同冰雕。
不止如此,他的眼瞳出现幽蓝色的快速变化,眼瞳的花纹也在收缩变换,厉景渊的眼里看到的画面也在不断变化。
两分钟后,厉景渊终于找回自己,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
小白月似乎早就习惯了「寒叶履虫」的作用,比厉景渊淡定得多,静静守候在一旁。
有了「寒叶履虫」的保障,厉景渊也不怕万一将「暴烈尤浆果」弄破影响自己和小白月。
至于会不会吸引狗面蝠来,他并不关心,他恨不得再跟狗面蝠干一场,以解他心头之恨。
想是这么想,在覆土时,厉景渊十分小心,一层土压实,在上面轻轻地放一圈「暴烈尤浆果」,再继续覆一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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