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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四十六章 扎根与常驻倒灌的时空海(求订阅)(1 / 2)

铛!铛!

兵匠铺子里火星四溅,石空抡动大衍王锤,锤炼着一口又一口兵刃,这当中很多兵器的主材,都是源自时空天堑前,各种稀奇古怪的时空生灵,当然层次也不会太高,毕竟是在不忘城中,沾染了超脱道韵的兵器,也不是他们这样的兵匠铺子能够打造的。

即便如此,石空也被老兵匠嫌弃了,因为他的锤法乱七八糟,教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记住一些根本的东西,别说传承衣钵了,要不是一无所求,锤炼修缮的兵刃又意外得坚固,老兵匠都打算将他扫地出门了。

书阙里灯火通明,对于生活在时空天堑上的人来说,白天与黑夜同样没有意义,很多年轻人泡在书阙里,除了翻阅书阙之主收藏的一些涉及超脱之路的道书之外,这里还收录着许多人物传记,各种奇闻异志,时空生灵图解等。

像这样的书阙,在不忘城中还有很多,年岁越大,越受欢迎,也意味着书阙内收藏了更多可能令众人感兴趣的东西。

入夜,不忘城上神月高悬,有星河环绕,成群的星鱼在巡游,时而甩动晶莹的尾巴,洒落如雨的星辉,这是昔年几位人祖以莫大的伟力采撷诸世之外与时空海内,生生缔造出来的,否则在时空天堑上难分昼夜,对于老一辈来说无所谓,却不利于子孙后代的成长,会缺失许多固有的认知,令根基有缺。

“怎么样,我看你这锤法,已快要臻至化境。”

兵匠铺前,苏乞年倚在门柱上,看上去很随意,一罐血泉下肚,脸色有些微醺。

“还差一点,”石空想了想,认真道,“不过也快了。”

老兵匠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但也懒得训斥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的胡扯,转过头,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书阙那小子的血泉怪香的,纪元血泉在时空天堑上很常见,但他总觉得书阙这小子的尤其香醇,馋了一甲子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见松口。

“你也快了吧。”石空看一眼苏乞年,温润清澈的眸子里,浮现出两道不易觉察的黑芒。

“百年光阴,梳理了很多东西,脚步放慢,沉淀在烟火里,过去一些道理如雾里看花,现在被烟火焚烧,总算看清了一些,而道阻且长,真希望这种平静能够在更多一些年月。”

苏乞年感叹一声,而后又轻轻摇头,与时空天堑上的众生相比,他们最薄弱的就是年岁,一朝悟道虽然可以弥补巨大的差距,但有些底蕴与感悟,唯有岁月方能赋予,就算加上宇宙桑田内虚无造化之地的甲子光阴,时至而今,满打满算,生命进化的路上,他还未满五百岁。

啪!

下一刻,石空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那是老兵匠实在听不下去了,斥道:“不要偷懒!他女良的说得好像是两位道祖在论道似的,你记住,少搭理这疲懒的小子,学点好!”

苏乞年有些哭笑不得,看一眼石空甘之若饴的样子,顿时无言了,他这是找替代品呢?很快,他也被老兵匠一脸嫌弃地驱离了,回到书阙里,他笑着摇摇头,在阁楼上枕着几册玉书躺睡下,透过无顶的天窗,看神月下星鱼游弋,在黢黑的夜空下,熠熠生辉的群星间萦绕,一时间竟有些沉醉了。

凝望星空,他想到了刘清蝉,想到了咯咯,想到了苏望生夫妇,老神王,师父,三十八代天帝,还有很多故人,甚至想到了后世的地球,那是他的魂生之地,算是最初的故乡,严苛来说,对于这方时空而言,无论是他、刘清蝉还是青衣少年,都只能算是未来的过客,却因诸多羁绊常驻于此。

“所以,这也是一种扎根,因羁绊而纠缠,无形而有神,虚无却无法割裂,超越时空,常驻心间……”

苏乞年眸光复归清明,对于扎下永恒不灭的根茎,又有了不同的理解,道经与气脉,象征着人体的阴阳二气,根植于生命本源,最终合一,发散于虚无,这同样是一种生命的扩张与延续,而生命本源,不仅仅是来自血肉体魄的生机,也来自心灵世界的超脱,那是属于精神层面的生气。

那么,燧人氏所言的飞升神界,走上另一条究极进化之路,眼下苏乞年也有所明悟了,至上领域的强者,在精神领域的探索,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深入。

“常驻神界,实现精神领域的究极进化,令元神彻底超脱在外,这不是单纯的精神不朽,更像是赋予精神意识新的生命,脱离肉身而存世。”

苏乞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只是神界到底是何种存在,对于心灵世界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飞升神界之后,又会生出怎样的蜕变,这种精神领域的究极进化,存在的未知太多,且似乎不可逆转,凶险异常,至上强者也无法幸免。”

辰时,神月西坠。

金色的朝阳下,苏乞年起身,例行洒扫书阙,并对于诸多存放玉册骨书的石架进行整理,倒是不用担心遗失或盗窃,在修行者的世界,这些书册都有禁制,一些珍品都有专人看守,想要带出去委实不易,更重要的是,进入书阙没什么门槛,不忘城中人人可至,更多的是为了普世,在不忘城中,在书阙里手脚不干净,是会被人人唾弃的。

书阙里,很多人跟苏乞年打招呼,再孤僻、脾性古怪的,也都挤出一抹笑容,因为谁都知道,这位年看守很被书阙之主看重,书阙内,不只所有的珍品区都进出自由,想要找寻什么偏门的记载,或是来翻阅古典,寻求解惑,请教这位年看守,都能一针见血,第一时间有所收获。

洒扫完,苏乞年拎着一罐血泉就倚到了书阙门前,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这时空天堑上的日出。

有人在背后摇头,这位年看守博学多识,就是疲懒了些,年岁也不大,还在服役期,近百年来,都没见他修行过,这样下去,怕是踏上超脱之路无望,别说成为道宫弟子了,说不定哪一天就遭逢劫难,陨落在时空天堑前的浅滩上。

铛!铛!

书阙对面,兵匠铺子里的打铁声辰时前就开始响了,石空精赤着上身,抡动大衍王锤,哪怕是最普通的兵器,也郑重其事,没有半分轻慢,他曾经告诉苏乞年,只要兵器多坚固几分,拎着这些兵器,去往时空天堑前服役的人,就能更多几分生机。

而同样拎着一罐血泉,站在炉子前喝早酒的老兵匠,觉察到苏乞年的目光,不禁斜睨他一眼,轻哼一声,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清晨,无数次上演。

不过这一天,朝阳升起后,却很快西坠了,这诡异的一幕,顿时令不忘城中很多人侧目,多少年习惯了日升月落,突然生出异样,城中驻守的道宫弟子几乎在第一时间腾空而起,但很快闷哼一声坠落下来,因为高天之上无形的道韵紊乱,根本无法立身。

书阙前,苏乞年挑眉,而兵匠铺里的打铁声也止息,石街上很多人走出来,就算是时空潮汐最凶险的时候,时空湖上都风平浪静,日月轮转,恒定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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