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那紫气东来宫几只小崽子,能够瞒得住什么?不用猜,直接跟上就是。”为首的一名天星莽牛族人嗤笑一声,鼻孔很高,冒着烟火气,人身牛首,看上去痞气十足。
“这么说,青玄是被你们撺掇,才孤身前往了浅海区!”青天超脱意识火花闪烁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青玄本身根基都不算太稳,虽然已经临近了超脱之路第二步,但那都是老爷传道解惑之功,正常来说,还需要打磨个十年左右,才能够尝试破关,现在这么急着去往浅海区寻找破境之机,本就不太正常,因为身在时空天堑上,最多的,就是时光了。
“撺掇太难听了,我们只是合理提议,也没有强迫,脚长在他身上,去不去由他,对于一个超脱路第一步的小子,我们是不屑于出手的。”一名天星莽牛族强者傲然道。
“果然是你们!”青天这下心火真的上头了。
与此同时,青天超脱意识火花溅起,落入苏乞年与石空的心湖,两人也瞬间洞悉了双方之间的恩怨。
青天,虽然出生于玄黄大地,但是身为通灵异兽,体内流淌着一丝极澹薄的天星莽牛血,这些年里,追随着道祖,他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超脱之路,对于那一丝稀薄的天妖血脉本就不太看重,但没想到,那一丝血脉却愈发纯净且凝炼,随着涉足时空天堑,被这些天星莽牛族族人发现了。
天星莽牛,不只是莽,对于族内血脉尤为看重,血脉之力不算天妖中最强的,但是傲气却可冲天,青天这样的存在,简直就像是揉在眼里的沙子,必须要清理干净。
刚开始,他们给青天的选择是,自己脱离人族,认祖归宗,他们既往不咎,但需要在族内服役十个纪元,来弥补对于族群威仪的玷污。
天星莽牛,永不为奴!
遑论是被人骑了几千年,杂血后裔也不行!
当然,以青天的暴脾气,自然当场就拒绝了,而后这群天星莽牛族的强者就怒了,彼此间在时空湖上交手过数次,青天依仗着道祖开辟的超脱之路,每一次都全身而退,当然之后也减少了离开人族时空湖的次数,就是为了避开这群莽牛。
但最近几次遭逢,这群莽牛族的道主,更加过分,提出了第二种选择,那就是让他们剥夺体内的天星莽牛血脉,削去因此获得的力量,从头开始,他们可以留下道种。
虽然话说得委婉,但一点也不含蓄,就差直接说要夺道了。
因为本源相同,这种夺道可以更加彻底,连血脉根源也一起剥夺,青天当场就怒了,再交手,就打出了真火,他因此负伤,对方也重伤了两位道主,此后,已经有一两百年,双方没有再照过面了,没想到这一次,这群莽牛居然会利用这样的手段,来将他逼出来。
至于这种涉及同族同源的恩怨,历代道祖也不会去干涉,只是禁止种族间恩怨,至于一些私人恩怨,历代道祖也不会过问,只要不死人,不擅自夺道,动用明令禁止的各种超脱禁法,很多时候,诸位道祖、道尊,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青天随后就刻意避开这群莽牛,因为实在是烦不胜烦,这群莽牛太执着且不讲理了。
但现在,到了时空天堑前,进入了涉水区,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青天寒声道,“我这一生,从未以这一缕血脉为荣,能够达至今日的成就,也是靠自己修行得来的,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为首的天星莽牛冷哼一声:“血脉赋予你的先天优势,哪怕再浅薄,也是血脉之功,身为我天星莽牛族一族的后裔,不思认祖归宗,弥补过失,反而冥顽不灵,投效人族,甘愿为奴,为人驾驭,且打伤同族,你给族群带来的耻辱,现在已经不只是剥夺血脉,废除道行这么简单,需要用鲜血来洗刷!”
“所以,这就是你们刻意撺掇青玄,将我引来的真正目的,到了这里,可以无所顾忌。”青天冷冷道。
“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你是自裁,还是由我等送你一程。”为首的天星莽牛澹澹道。
身在时空天堑上,他们需要顾忌那位道祖,不能肆意杀伐,要遵循默认的规则与秩序,但在这时空天堑前,就不同了,即便最后那位道祖洞悉真相,也没有证据,遑论那只是一位辟道数千年的道祖,仅在超脱一重天,为了一头坐骑,他们不相信九大人祖会为此向他们族内两位道祖,一位超脱尽头的道尊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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