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老六一夜没睡,但依然很有精神。
没有金子,也没有大洋,钱麻子有些失望。
秃老六兴致很高,他扒拉了半宿,还真找到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糖、盐、牙粉、罐头、饼干,甚至还有香烟和日本酒,再加上一些棉大衣和军靴,也能收拾出几大箱子来。
一大早,我们边吃饭边唠。
我笑着说:“今天咱们的事儿比较多,我就不客气,直接安排了。”
秃老六嘿嘿笑着:“刀爷,有事儿就直接吩咐。”
“咱们吃点东西,兵分两路,老罗你跟着水田,先让他看看这车到底是啥毛病,该咋修。咱们三个人呢,先把车上的尸体扔出去,再把弹药集中一下,弄到中间的炮车里。”
水田赶紧说:“我尽力啊,只要不是啥大毛病,都好办。”
钱麻子拍拍他的肩膀:“太君,这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你可得把握好。”
我赶紧补充说:“水田,你主要是发现问题,到时候我们都配合你修车,放心吧。”
水田支支吾吾,好像有话说,但又不敢说。
钱麻子一个巴掌甩上去:“有话说,有屁放!”
“还有一个小要求,我好歹也是关东军中佐,老钱以后能不能稍微给一点面子,别一会儿扇一巴掌,一会儿踹一脚。也不是说有多疼吧,主要我以前也是关东军勇士,挺没面子的——”
钱麻子挥挥手:“扯这么多干啥,行,以后我注意一点,给你留个面子。”
这事儿商量好了,我们也吃完了早饭,赶紧收拾收拾,开始干活。
先把水田抬到体一具具拖下来,扔到雪地里。
钱麻子从日军分队长的怀里,翻出一支金笔,老高兴了。
秃老六更绝,一个个掰开日本兵的嘴,看到金牙就用钳子扯下来,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我们刚忙完,蹲在车厢旁的罗老九忽然喊:“小刀,水田说能修,你们仨得过来帮忙。”
“好好好,马上就去。”
我赶紧跑过去,趴下一看,水田满手油污,累得气喘吁吁,见我来了,赶紧说:“抓紧,我告诉你们咋修,争取一个小时修好啊!冻死我了。”
我们不懂修车,但是在水田的指挥下,还没到晌午,就把这辆装甲列车修好了。
这回他算是立了大功劳,我和钱麻子把他抬上火车,点上烟,倒上水,给足了面子。
水田两眼放光,似乎找回了以前当中佐的感觉,连说话都有劲多了。
休息片刻,我们直接架着水田来到机车,让他抓紧把火车开走,回铀矿!
钱麻子也算是“忍辱负重”了,给水田点烟送水,互相搂着肩膀唠嗑,好像又成了好兄弟。
加足炭水,火车轰隆轰隆发动起来,开始往回飞奔。因为路上的积雪已经推开,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
我透过指挥车上层的潜望镜,看着旁边的树林和山坡都在快速后退,忽然觉得有些心慌。
快一点,必须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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