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他们就像演练好了一样,齐刷刷给我行了个匪礼。
我愣了一下,赶紧回了个礼,低声说:“你俩也太扯了,我咋就心狠手辣了?”
西边好上前说:“小刀,连姑娘,神兵天降啊,我俩活不下去,你们啪叽一声就下来了,缘分哪!”
我赶紧招呼大家坐下,笑着说:“缘分是缘分,但是别瞎扯。唠唠吧,你们咋就来这里了?”
西边好和秃老六相视一笑,互相谦让了一番,最后还是秃老六开口了。
“小刀,上次分开之后,我俩也商量了,当胡子也要有天分的,不是每个人都叫伍六刀。所以,你猜我俩咋决定的?”
我摆摆手:“老毛病又犯了?别把话掐成一截一截说,赶紧的,弟兄们都等着喝粥呢。”
“对对对,这么说吧,我俩当时就决定,金盆洗手,各自回家种地去!后来我们都回去了,家里也分了地,挺美。我们毕竟以前是胡子,还进了改过自新班,学习了半个月,彻底改造嘛!”
“那不是挺好嘛,咋又出来了呢?”
秃老六叹了口气:“名声大了,身不由己啊!附近十里八乡,以前当炮手的,打长工打短工的,都不是种地的料,有了地收成也不好。眼瞅着要入冬了,他么就想着捞一笔,过个肥年。”
“咋唠一笔?”
“剿匪部队四处跑,甭管大绺子小绺子,都被干得没地方藏。我们都听说,那些被打散的胡子,准备进山到木营子猫冬。有酒有肉有现大洋,木营子就是块大肥肉,谁不想咬一口?我们想抢了他们,也算是剿匪了。”
话刚落音,周围几个小崽子纷纷点头。
秃老六嘿嘿一笑:“他们组织起来,也选不出个领头的,听说我以前挺厉害,就三顾茅庐,非要请我出山。”
西边好这时说话了:“我也是这样出来的,我俩一共凑了五六十人,下雪之后进了山,打了一个小木营子,也没捞到啥好东西。后来想着,要往山里面走,找大木营子。”
“那咋就剩你们几个了?”
“前两天不是遇到大烟泡了嘛,我们当时是在山脊上,那铺天盖地的大雪,眼前啥也看不见。我就下命令了,先下去,找个山坳避避风雪!命令一个一个往后传,可能半路传岔了,下去一看,就剩我们几个了。”
“丢了四十多个人啊?”
秃老六嘿嘿笑了:“他们应该认识回去的路,就是我们,这两天走得有点迷糊。”
旁边一个小崽子低声说:“六哥,我就说是咱们丢了吧。”
我赶紧摇摇头:“还活着就好,你们也是命好,遇到我们,死不了了。”
小崽子忙问:“刀爷,你们是进山剿匪,还是又干回老本行了?”
连水月当即笑了,轻轻碰碰我,低声说:“咱们现在还真的需要帮手。”
秃老六一听,赶紧凑了过来:“小刀兄弟,你咋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买卖?”
我见他们都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我,于是一字一句说:“各位兄弟,我们的真实身份,其实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剿匪战士!”
西边好忽然笑了,对秃老六说:“你看,我猜对了吧,哪有这样的剿匪部队,就几个人四处乱跑!”
我点点头:“你们猜到了啥?”
西边好凑近了一些,低声说:“你们肯定是特务,国军的特派员,到山里发委任状的!”
秃老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伍特派员,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给我个营长干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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