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站在爬犁上,大声问:“水月,难不成,这是河道?”
连水月回头说:“对,这是河道的下游,咱们绕到后面了。接下来咱们沿着河道往西走,顺利的话,两天就能到仓库。”
刚说到这里,水田醒了,他长出一口气,慢慢坐了起来。
“咋回事,我睡了?”
钱麻子点点头:“兔崽子,昨天水月正想给你整整绷带呢,你就睡了,是有多困啊?也不错,一宿睡得挺美。”
水田低头思索了片刻,可能也没想明白啥,低声说:“老钱兄弟,我得上个厕所。”
“好事儿不想着我,行行行,小刀你们歇着,我带他撒个尿。”
水田就剩下一只右手,干啥都不方便,尤其是上厕所,这几天都是钱麻子跟着。
走了整整一晚上,大家也累了,我们干脆也停下来歇歇。
我走到河道边,左右看了看,回头说:“水月,你这意思,咱们已经兜了个大圈子?”
“对,这个圈子兜得老大了。”
“马大鼻子要是知道,能气炸了。”
“小刀,三镖说得对,马大鼻子很快就会识破我的计划。到时候他就不会被咱们牵着鼻子走,我估摸着,他最后很可能守住那个暗堡,用半拉子当诱饵,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那咋办?”
连水月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慢慢升起的太阳:“我还没想到办法,先去仓库再说吧。”
在河道边歇了一会儿,我们继续出发。
这一路天气还好,第三天一大早,我们终于到达了码头仓库。
原本以为,马大鼻子会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这个地方,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仓库已经被烧塌了。
远远看去,围墙倒了,房顶也塌了,焦黑的废墟上,盖着薄薄一层雪。
他们一定是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离开,一把火烧了这个仓库。
快马飞奔到跟前,我们才发现,仓库没有完全烧成灰烬,可能他们离开的太匆忙,房顶烧塌之后,大风卷起积雪,又把火扑灭了。
住是肯定不能住了,我们赶紧走进废墟,开始扒拉里面的东西,希望还能挖出一些补给。
从一大早忙到晌午,连水月都过来翻找了,我们最终只翻出了一些棉大衣、毯子,还有我们藏在最
吃的喝的,还有煤油手电筒等等东西,都被他们拉走了。还有些斧头锯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也用不上。
目前来看,弹药是暂时不发愁了,但没补充到粮食,有些可惜。
我们一个个都成了大灰脸,水田脸上的绷带,也全部变成了黑色。钱麻子就在废墟中生了火,一边做饭一边烧水,大家都洗了洗。
这里是不能住了,吃完饭,连水月站在废墟上,朝着西边看了很久。
最后,她回到篝火旁,盯着水田看了一会儿。
水田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往后缩了缩,低声问:“连姑娘,我一直和你们一起走的啊,烧这个仓库,我是真不知道。”
连水月忽然笑着问:“我记得你说过,马大鼻子的补给,都是从那个没修完的机场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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