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个会日本话的翻译,掉沟里腿摔折了,在那嗷嗷叫呢。”
“兄弟,不瞒你说,马旅长给我们的命令,是盯着前面的仓库,不能离开。”
我赶紧上前:“兄弟啊,你们旅长现在也是跟着我们老板做事!大半夜的,仓库里那几个兔崽子又不会跑,盯着干啥?你再想想,那一山沟的人要是都冻死了,追究起来,咱们这些人都跑不了。要是能把他们救回来,论功行赏,你也有不少好处。”
黑汉子一听,回身拉着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
“这样吧,我们现在十六个兄弟,去八个,留八个。”
我一听,这样肯定不行,八个敌人,连水月对付起来难度太大。
钱麻子肯定也听到了,他叽里咕噜朝我吼叫了几声,又要举起鞭子抽人。我赶紧上前抱住他,同时大声说:“去八个和不去有啥区别?把这位太君惹急了,他可是啥都敢干啊!”
见他还有些犹豫,我赶紧说:“怕啥,有事儿的话,就让这个日本人担责任!”
黑汉子又和身后的人商量几句,回身说:“那行,我们留下两个人总行吧。”
我心中大喜,赶紧点头说:“好,咱们抓紧吧,能救一个是一个。”
黑汉子嘱咐了几句,留下两个小崽子。其他人骑上马,拉着爬犁,跟着我们往西去了。
钱麻子走在前面,假装着急,骂骂咧咧。
黑汉子和我并排骑马,跟在后面,路不好走,还刮着大风,我们速度有些慢。
我笑着说:“兄弟,这回多谢帮忙,回头事儿办完了,咱哥俩进县城好好喝几杯。”
他忙问:“兄弟,怎么称呼?”
“伍斌。”
“以前混哪个绺子啊?”
我脱口而出:“活阎王。”
他一愣,哈哈大笑:“有缘啊,我也跟过活阎王!”
前面的钱麻子听到了,也吓一跳,不吭声了。我赶紧清清嗓子,他这才反应过来,接着用日本话骂街。
我心想糟了,随口一说,就碰到“熟人”了,这要是扯几句对不上号,麻烦就大了。
“伍斌兄弟,我咋没见过你啊?”
我笑了:“你啥时候跟的活阎王?”
“我算算啊,大半年以前吧,那时候他在金矿栽了,到处招人。我们当时是个小绺子,就跟着他混了。”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哦,那怪不得,我就是金矿那会儿跟着他,后来打散了,死不少人,我跑了。”
“活阎王这个人其实还不错,但是和马旅长比,还是差得有点远。”
我忽然来了兴趣,问道:“那你咋又跟了马旅长,活阎王呢?”
“前几个月吧,在山里遇到了八爷的队伍,活阎王不知道咋想的,非要干一仗,说只要打赢了,就能找特派员拿一张委任状,最少是个旅长吧!”
“然后呢?”
“打赢个屁!还没有一袋烟工夫,我们就被打崩了,反正我是跑了。后来听人说,活阎王被俘虏了。”
我一听,笑了,看来还有机会再见到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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