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校尉现在隶属北军,我无权调动,只能给你们发军情通告。这次乌桓大军攻打卢龙塞,必定是为了劫掠幽州而来,同时阻止我大汉重新掌控辽西、辽东、玄菟、乐浪四郡及辽东属国。现在这四郡一属国明面上是我大汉领土,实际上已经被乌桓族、高句丽、夫余及当地的士族豪强所掌控。而上谷郡自主公到来,便处处焕然一新,肯定会被列为乌桓的主要劫掠目标,那么在镇北关驻守的四千兵马,必定不能调动。
代郡那边可以派快马联系吕布将军,从并州调集少量兵马协防,可以抽调两千兵马前往卢龙塞,涿县那边可以将三千郡国兵全部调往卢龙塞。
而现在从上谷武城经蓟城至涿县的水泥路已经全程畅通,正在全力修建通往冀州中山、常山的道路,所以我们必须将乌桓族挡在卢龙塞,决不能让其踏入关内,不然现在幽州的发展必定受到巨大的影响,主公要求的三年内整个兖、幽、冀、青之地更换高产粮食的目标就很难达成。所以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拒敌于外,让驻守的突骑军出镇北关,绕过燕山从乌桓大军之后进行袭扰其囤聚牛羊、粮草之地,使其进攻受挫。而卢龙塞我会将刚刚说到的五千兵马,以最快速度调往卢龙塞。驻守的龙骧军则是前往右北平郡治驻守,随时应对卢龙塞被攻破或者辽西郡方面潜入进来的小股乌桓骑兵。”荀彧指着沙盘上几处地方说道。
“刺史大人,大将军在重建北军时就已经明确的划分了职责,我和子恪除了换防之外,麾下龙骧军、突骑军不得离开幽州,而驻守幽州就是为了保幽州一方平安,凡是幽州发生战事都是我们的职责。我看刺史大人此计可行。”赵云抱拳对荀彧说道。
“只是率突骑军出关袭扰乌桓大军后方,危机四伏,凶险万分,不若由我领军前往,子恪率龙骧军镇守右北平如何?”赵云转头看向吕虔问道。
“嘿~,子龙兄放心,我又不是去跟那些异族莽汉拼刀厮杀,不用担心我。你反而要担心的是那些异族才对,这么多年,我可是把主公教的十六字真言领悟透了的,特别适合突骑军来发挥。之前的几场大战,我基本都在守城,现在总算是轮到我了!”说罢,吕虔满脸兴奋之色的就跑出门去了。
当日下午,驻扎在蓟城的龙骧、突骑两支骑兵就一北一东的出发了,而荀彧则是又接到卢龙塞邹靖驻军返回卢龙塞协防,使卢龙塞兵力增至四千的军报,顿时心中稍安,遂将两封军情以六百里加急发往洛阳。直至卢龙塞再次传来紧急军情:严纲一意孤行,率军出关夜袭乌桓大营,结果几乎全军覆没,严纲更是战死当场,卢龙塞兵力吃紧,急求援军!
荀彧看到军报被气的满脸通红,直到看见邹靖在后言及严纲并未因求生而投敌,也未曾侮丧大汉臣子的尊严,才稍稍气顺。遂连夜发八百里加急将这一军情送往洛阳,其中最重要的是军报中谈到的乌桓占据幽州建国的野心以及荀彧附上的自己的分析。
......
夕阳斜照在卢龙塞外墙已经发黑的斑斑血迹,无声的诉说着攻城战的惨烈。这已经是乌桓大军攻打卢龙塞的第三天了。
邹靖喘着粗气身着血迹斑驳的鱼鳞甲,提着已经不够锋利的环首刀,站在关墙上,看着关外徐徐退去的乌桓大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用已经有些沙哑的嗓子对副将下令道:“清理城头,将受伤的兄弟抬下去救治,收殓战死的兄弟尸身。尽快统计今日战损和物资情况。”
“喏!”副将回复后匆匆而去。
邹靖环顾关墙四周,看着关墙上少了差不多一半士兵且人人带伤,心中满是苦涩。这两日乌桓大军简直像疯了一般,不顾伤亡的攻城,单单昨日就有近三百名兄弟战死,重伤的也有一百多人。现在邹靖对于卢龙塞还能坚持多久,心中是一点底都没有,只盼着援军最好下一刻就能到来。
邹靖缓步走在关墙上,看着一名也就十七八岁的士兵,左眼插着箭矢,右胳膊更是不知去向,靠着关墙坐在地上,早已没了声息,旁边还有不少其他熟悉的长辈、兄弟、后辈。残缺的,面目全非的,都安静的躺在了这里。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悲伤,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关外乌桓大军大营,苏仆延和难楼亦是脸色难看的坐在大帐之中。沉默片刻后,苏仆延率先开口道:“这卢龙塞中的守将有些出乎意料啊,原以为那在幽州有些名声的严纲战死,多少会影响到卢龙塞守军的士气,没想到这两日如此强度的攻打,竟然毫无破绽。现下大军可战之兵还有不足四万,士气受挫,明日攻城不好办呐。”
难楼闻言也是有些无奈的道:“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要不明日先休整一日,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唔,不能休战。现在卢龙塞肯定也不好过,明日不如依然保持高压态势,但降低攻城强度,让大军轮流休整,我就不信,凭卢龙塞中那一两千人马能抗多久!”说罢,苏仆延恼怒的摔了手中的酒杯。
......
同一时间,吕虔兴奋的率领着四千突骑,踏出了镇北关外的险峻山道,出现在了辽阔的大草原上。吕虔掏出怀中的单筒望远镜先是一番观察,然后又拿出一个小巧的铁盒子,看着铁盒中间一根摇摆的指针,一番折腾后,认定了东方,随即一声令下,四千突骑便随着吕虔在大草原上轰隆隆的奔驰起来......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