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神剑,几息后,土里的酒坛子便现了出来。
姜缈收回三剑,与谢无期一起弯下腰搬酒坛。
蓦地,谢无期突然说道:“不对,这不是竹叶青。”
姜缈:“有什么问题吗?”
谢无期将手中酒坛外的泥土拍掉,只见那泥封外的牛皮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女儿红。”
姜缈立刻将手中酒坛翻倒过来,只见坛底刻着一行日期。
谢无期看着那日期,抬眸看着姜缈,似哭似笑般说道:“这是我爹的生辰日……”
小姑与父亲是龙凤胎,所以,这酒是为小姑埋的。
姜缈也明白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无期带着哭腔呢喃道:“为什么啊,她明明是……明明是喜爱小姑的……”
姜缈仰头望天,无声地叹了口气,“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最难测。”
抬手拍了拍小胖子敦厚的肩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为了利益最大化,牺牲了更弱的那个罢了。”
若当初算出来莺歌能让谢家辉煌,被牺牲的便是谢国公了……
但事实上,谢家这些年的辉煌,究竟是不是借了莺歌的运,并未可知。
谢无期闻言,抱着酒坛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为小姑哭,也为自己哭。
同样是不被父母爱的孩子,却成了谢家最有福气的人。
谢无期不敢想,如果小姑和自己没有遇到姜缈,又该是如何悲惨的命运……
直到此刻,谢无期才将家破人散的悲痛彻底发泄出来。
姜缈默默地陪着他,没有催他,也没有安慰他。
成长是一笔交易,所有人都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
被命运摔打,受伤,失落,失去,却又要活下去……
……
谢无期与姜缈带着二十坛女儿红往聚鲜阁走。
谢无期问道:“要不要告诉小姑,这是专门为她埋的酒?”
姜缈懒洋洋道:“还是不要了吧。”
“哦。”谢无期轻声应了声。
二人回到聚鲜阁,十殿阎罗也到齐了。
见到姜缈,纷纷呈上贵重的贺礼,笑着打趣道:“恭喜姜大人,喜得佳婿。”
池戈:“……”
谢无期:“……”喜得新祖母。
姜?岳母?缈收礼收到手抽筋,笑得嘴都合不拢,“大家一会儿多喝点啊,不要客气。”
她表现得太正常了,以至于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不正常,但又觉得这才正常……
“吉时到!”
喜婆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双眼空洞地盯着这空荡荡的大堂,双腿都在打颤。
墨幽兰轻轻推了她一下,“站反了,新人在你背后。”
“哦哦。”喜婆急忙转身,机械地喊道:“一拜高堂……”
高堂姜缈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接受莺歌和墨璟弦一拜。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喜婆盯着姜缈,心中一阵腹诽:啥高堂啊,要天地都排你后面,也不怕夭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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