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不出声,手里从火盆中拿出红色的铁铬铁,一口水喷在三角头上,滋啦升起一阵阵白汽。
到底是要钱不要命?
还是骨头硬?
还没走近,带着哭腔的喊声叫了出来,争先恐后,生怕说的慢。
“来,你先说,不老实,那就慢慢的熬着,看看你们的造化。”
不用搞什么囚徒效应,为了活命,肯定是竹筒倒豆子,一干二净。
钢笔笔尖在白纸上翻转,三个人羡慕的看着死去的同仁,唉,生不如死。
心里正在替他们侥幸,恶魔般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你们三个,把他们两个说出来。”
“好汉,我们都交代完了,还请饶过家人。”
呵!
还挺有良心的嘛。
对于官员的贪腐,应该株连三族,享受了所带来的利益和好处,必然要承担影响。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遭难的人,他们的家属,谁又能够照顾得到?
又有谁考虑到他们?
做错了,甚至一句简单的道歉都没有,要那个什么又有啥用啥?
只是懂得都懂,却不敢言说。
小鬼子的做法就是如此恶毒。
天下乌鸦一般黑,捂盖子,春秋笔法,沆瀣一气。
人吃人的社会,做法,吃法,手法不同,本质从未改变。
“可以,来,相互对证一下。”
张爱国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想到气势汹汹的德三,那些忠于小胡子的人,基本都自杀了,同比下,喊着为天蝗尽忠的小鬼子,多么的丑态百出。
抖抖写满字的纸,张爱国笑了一下,用泥土塞满嘴巴,代表着冤魂,代表着受过苦难的人,把所有的刑具演示一遍,黑白的影片正在上映,无声无息。
不要问为什么可以代表?
因为我有真理,不服?
欢迎来辩,让你魂飞魄散。
侦缉队的地位,排第三,比皇协军治安军警察的还低,人家孬好是有编制的,虽然同样受限。
院子里有一棵槐树,还没有开花,按照开花的月份,应该是国槐。
槐米入药不可食用,可以做染料,炒熟的槐花还可以止血。
四五月份开花的是洋槐花,香味较浓且有甜味,可以食用,不能入药。
翻找出一个铁锨,挖了几个坑,把五个人光溜溜的丢在里面。
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
看树的枝干,纹路深深,隽刻岁月痕迹。
有了这些肮脏的肥料,或许更加繁茂。
打开窗户,通通风,散散房中的血腥气。
北方人通常有浓厚的院落情结,一砖一瓦一花一木。
提桶打水,稍尝一口。
“呸呸呸,娘的,有点苦。”
把所有的衣服鞋帽洗刷干净,晾晒在一条麻绳上。
一方水土一方人。
徐州以彭城路为分界,路之东甜水,路之西皆苦水或半口。
从厨房的大缸里,用葫芦瓢打出水,引燃铁炉子,东西收拾的倒挺齐全,敲诈勒索挣了不少钱。
只有面粉和杂合面,几个鸡蛋。
时间久了,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是个什么地方。
看着烟筒里冒出的青烟,心有好奇,却无人上前叩门。
光影斜斜,流转在树叶间,丝丝白日光,映的地面一地斑驳。
待夜色渐浓,张爱国换上衣服,起身离开。
今夜月色有些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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