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想找死啊,你以为赶墟买菜讨价还价。”
为首的摆摆手中的鸟铳。
张爱国抖抖身上的雨水,火药会不会潮湿,打不响,唬人的玩意。
鸟铳的枪口还用木塞堵着,怕进了雨水。
四面包围,兵法是天生自带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当了几天的官,张爱国发现自己矫情了,作秀的惯性思维未转变。
“啪~啪~啪~啪!”
左右手的王八盒子连续开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懒得翻身下马,地上的物品入不了眼,陷入粘乎乎的烂泥,继续策马东行。
雨下得更密,马背上的水花滴滴答答,落入泥水中,如同不远处涟漪的大片湖泊,水天一色。
太泊湖,离县城34里地,由多条河汇聚而成,是血吸虫重灾区,想到这儿,顿时没有了兴趣。
雨还在下,雪花甘愿溶为一体,默默的奉献着冰冷,湖面轮廓逐渐模糊。
皖南,自打进入,张爱国异常低调,不想招惹任何人,民团抗日动员委,各路大神,能躲就躲。
安徽的省会城市一变再变,从安庆到六安,再到卫煌,一直被桂系牢牢掌握。
“老乡,往哪里去?”
“长官好,我去上海!”
“那有点远。”
两个穿着灰色军装,戴着军小帽,臂章上一个身背斗笠、左手持枪右手指向前方的战士,左下角标着“抗敌”二字,帽徽是青天白日十二角星。
“证件呢?”
张爱国下了马,掏出身份纸。
“从滁州过来的?”
“小鬼子占了滁州,我从西边绕过来的,好在小鬼子停下不动。”
“怎么不翻过大别山直接去武汉?”
“山高林密,野兽多,太危险。”
“老乡,你这体格可以,不当兵,可惜了。”
草,当个大头兵,自己图啥。
“长官,实在是对不住啊,我还有老娘赡养,放心不下啊。”
士兵和和气气,没有什么不耐烦,更不会甩脸子,拿着你当亲人。
“告诉他,咱们是哪部分的?”
“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
他们手中拥有的土豪劣绅浮财不少,生意倒是可以做。
心里虽然浮想翩翩,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一副老实人面相。
“老乡,要不要跟我们去看一下,我们是抗日的队伍,看一下我们的训练。”
“长官,我还是想去上海,能不能以后再去看看,早就听说过你们,说是为民众的部队。”
话一出口,张爱国立即后悔,从心底冒出的该死认同感,圈子里摸爬滚打几年,好的坏的都深有体会。
“看来老乡对我们很熟悉嘛,更应该去瞧瞧。”
对面的衣服区分不出阶层,现在讲究的是基层中官与兵相同。
草,这该死的气质,化妆易容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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