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
秋风萧瑟,黄尘漫天。
曹鲲掳掠了牛羊数万头,人口数千,一路耀武扬威地回到了汉平县城。
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宛如一条巨龙蜿蜒在戈壁上,牛羊的叫声、人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乱而又喧嚣的画面。
当队伍涌进城中,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驻足观望这罕见的一幕,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县衙之内,气氛凝重而紧张,县中父老们闻讯赶来,齐聚一堂,议论纷纷。
县尉侯魁、县丞孙兴、主簿杨徇三位官员,更是神情惊慌,坐立不安。
曹鲲此举必将引发羟人的怒火,万一引发羟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县尊!您这样做,只怕会激怒羟人,引发战乱啊!”
曹鲲回到县衙,县尉侯魁焦急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羟人彪悍善战,善骑善射,一旦作乱,县尉首当其冲。
万一要是挨上一箭,自己封侯拜相的梦就要碎了。
曹鲲不以为然的冷笑:“我天朝上国,何惧蛮夷?那些羟人不过是些未开化的野人,岂敢与我天朝为敌?”
县丞孙兴满脸慌张道:“羟人在凉州繁衍数千年,人口数百万,游牧为生,民风彪悍,您屠戮烧石,掠夺妇孺牛马,羟人得知,恐不会善罢甘休。”
“哼!不会善罢甘休?”
曹鲲傲慢狞笑:“他敢!若是这些蛮夷不识天数,大胆来犯,本官当亲率勇士,身先士卒,荡平蛮夷,扬我国威!”
主簿杨徇老眼含泪:“县尊三思啊!一旦战事爆发,必将生灵涂炭,汉平百姓也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啊!求县尊怜惜百姓,平息事端,避免兵革之祸!”
县中父老纷纷跪地哀求:“求县尊怜惜百姓,平息事端!”
曹鲲不为所动,轻蔑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怒声喝斥道:“尔等鼠辈,贪生怕死,唯唯诺诺,岂知本官鸿鹄之志!本官此举,正是为了彰显我天朝的威严,威慑边疆,让那些蛮夷知晓,我天朝上国,威压天下,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主簿杨徇泣声道:“县尊志存高远,然百姓困苦,蛮夷暴虐,刀兵一起,血流成河啊!”
曹鲲大怒:“懦夫!鼠辈!我天朝上国,百姓如龙,何惧蛮夷?谁敢来犯,本官定叫他有来无回!滚!谁敢堕我国威,乱我士气,斩!”
众人闻言,面如土色,沮丧而去。
曹鲲嚣张跋扈,妄自尊大,目空一切,独断专行,不听人言,必遭横祸。
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收拢钱财,自保为上。
很快,曹鲲屠戮羟人,抢夺牛马的事情迅速传开。
百姓得知,惶恐不安,生怕羟人进犯城池,纷纷收拾金银细软,逃出汉平,前往他地,投奔亲友。
凉州郡守徐自骥得知此事,震惊失色,如坐针毡,心急如焚,大骂曹鲲祸国乱民,不为人子。
自景帝以来,大乾安抚各族,以和为贵,极尽所能,避免异族作乱,动摇社稷。
可是曹鲲这个灾星,初到边疆,不知善待百姓,造福地方,竟然纵兵屠戮,劫掠牛马,挑起事端,罪该万死。
徐自骥畏惧曹鲲残暴,不敢斥责曹鲲,只得一面紧急上报朝廷,一面调动兵马,谨防羟人作乱。
当然,徐自骥作为郡守,作为曹鲲的上司,多少要走走程序,发文劝说曹鲲以大局为重,谨慎处理边疆事务,稳定地方,避免动乱。
可是曹鲲的回文差点儿没把他气死。
曹鲲居然声称他是受害者,他与弱姜一见钟情,是烧石部落仗势欺人,蓄意谋杀,他是自当防卫,坚守正义,扞卫国法。
恬不知耻,言辞傲慢,声称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羟人胆敢趁机作乱,他必将亲率大军,荡平羟人。
徐自骥气的浑身发抖,差点儿把信撕了。
想了想,这信是曹鲲的罪证,将来要一起呈交给皇帝陛下。
不出众人所料,羟人得知曹鲲的暴行后,震怒不已,群情激奋。
羟人的营地内,一片肃杀之气。
首领野利站在中央的大帐篷中,身影宛如一座山岳,压得帐内众人喘不过气来。
此刻,他的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曹鲲!这个恶贼,竟敢屠杀烧石部落的同胞!”
“他难道不怕羟人的怒火将他烧成灰烬吗?”
野利的声音如同雷鸣,回荡在帐篷内,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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