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定城外
军营校场
十万义军列成整齐的方阵,旌旗招展,枪矛如林。
田子仁站在队伍最前方,身穿鎏金狮王甲,头戴八棱赤金盔,手持三尺青锋剑,英姿勃发,威风凛凛,慷慨激昂的发表讲话:“将士们!风雷帮恃强凌弱,欺压良善,烧杀抢掠,恶满盈天,今日我等义军……”
三炷香后,军阵出现松动,太阳越来越高,晒得人头晕眼花,你在上边废话连篇,没完没了,尤其是骑兵队伍,人能忍得住,马不能啊。
行军司马田亮低声道:“少主,吉时已到,该出发了。”
田子仁满意的看着队列整齐的十万义军,抽出三尺青锋剑,高声大喝:“出发!”
十万义军如释重负,纷纷在各自将领的呼喝下开拔行军。
可当大军上路后,行军司马田亮渐渐觉得,田子仁的脑子有问题。
有平坦宽敞的官道不走,田子仁非要选择偏僻的小道。
这些道路崎岖坎坷,草木丛生,烈日炎炎走在这种道路上,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十万大军起起伏伏,不少岁数大的走着走着就晕倒了。
数位将领向田子仁进言走官道,结果被田子仁一通臭骂:“兵者诡道也,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走官道,风雷帮探查了我军行踪,沿途设伏怎么办?蠢货!”
将领们满肚子牢骚,偏僻田子仁振振有词,说的让他们都觉得有些道理。
就这样十万大军翻山越岭,累的跟狗一样。
终于在天黑之前,大军抵达了云柱山下。
田亮看了看天色,道:“少主,天马上就要黑了,不如让大军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休养生息。”
“安营扎寨?”
田子仁一脸不满的看着田亮:“田司马,兵贵神速的道理你不懂么,我们在此地安营扎寨,贼人趁夜偷袭,或者连夜逃跑,怎么办?”
“这……”
田亮道:“可天一黑,山高林密,伸手不见五指,将士无法行军啊?而且将士们走了这么久的路,已经是筋疲力尽,饥肠辘辘。”
“荒谬!”
田子仁喝斥道:“军情如火,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岂可拖拖沓沓,我等在此休整,风雷帮的贼子却在磨刀霍霍,你可知道,一旦风雷帮趁夜突袭,那是会死人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们趁着夜色直扑飞云山庄。”
“田司马觉得天黑了,大军该安营扎寨,埋锅造饭,风雷帮难道不知道吗?他们定会在这段时间商议对策,或是夜袭,或是逃跑。”
“可本将军偏偏要趁夜行军,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恶!
这家伙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可是黑夜进山,能行吗?
不管能不能行,田子仁是主将。
主将让行军,那就只能行军。
就这样十万大军在夕阳下,浩浩荡荡的挺进云柱山。
太阳落山后,崎岖的山道对于士卒来说简直是噩梦。
许多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在黑夜就是瞎子,根本看不到东西。
将领提议点燃火把,田子仁一口回绝:“愚蠢!点火把,这不是把我们暴露在风雷帮的眼皮子地下吗?传令全军,禁止明火,所有人不准出声,隐蔽行军,谁敢违反,定斩不饶。”
这一下,黑漆麻黑的山道,成为了鬼门关,沿途滚落、坠崖、摔死者不计其数。
殊不知,十万大军,早在出发之前就被风雷帮盯上了。
当田子仁的率领大军抵达云柱山时,探子就飞速报给司马嫣。
十万大军,声势浩大,让风雷帮上下如临大敌。
栾瑛禀报道:“帮主!他们进山了!”
梅擒虎嗤笑:“黑夜进山?这些义军的脑袋被驴踢了吧?”
司马嫣桃花眼中寒光一闪:“好大的胆子,竟然这般迫不及待的进军,倒是让人吃了一惊,栾瑛,飞鹰峡准备的怎么样了。”
得知田猛派出大军来攻打,司马嫣让各堂主沿途布下埋伏,而飞鹰峡属于一线天,也是进入飞云山庄的必经之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风雷帮一道天堑。
栾瑛道:“礌石、火箭、滚木、柴火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敌军一到,定让他们血流成河。”
司马嫣冷声道:“好!传令全帮,准备厮杀!”
栾瑛、梅擒虎、陈暮云等人轰然应喝。
飞鹰峡狭窄崎岖,怪石嶙峋,最宽处不足两丈,最窄处仅有一丈,十万大军来到峡谷前,田亮和诸多将领纷纷劝说田子仁,不要进军,以防埋伏。
可是沿途来,十万大军遭受了十几波伏击,皆被大军破解,田子仁自信满满,绝的风雷帮不过如此,眼见过了飞鹰峡,便是飞云山庄,大功就在眼前,岂会就此止步?
田子仁抽出三尺青锋剑,高声喊道:“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穿过峡谷!攻破飞云山庄!每人赏钱十贯,生擒司马嫣者,赏良田千亩,黄金万两!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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