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厂长刘森,却是一个典型的无所作为,混吃等死的主。
他身材矮胖,挺着个啤酒肚,油光满面,让人看着总有一种想上去抽两耳光的冲动。
而且这个刘森嗜赌如命,经常出入各种赌场,挥金如土。
他还包养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做二奶,出手阔绰,毫不吝啬。
至于工人们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些工人就是一群可以随意压榨的蝼蚁,只要能赚到钱,他才不管他们的死活。
这些年因为木材厂经济效益的下滑,为了不断地盈利,刘森所采取的唯一手段就是不断地压缩人力成本——裁员。
最开始是降低工人工资,后来发展到直接裁员,而且是毫无章法的裁员,今天裁掉十个,明天裁掉八个,完全不顾及工人们的感受。
而且,被裁掉的工人,补偿款根本没有到位,很多都是被刘森用各种借口,克扣了一大半。
长此以往,厂子里怨声载道,人心惶惶,工人们早就对刘森心生不满了。
颠簸的车子里,刁银婷给陆江河介绍着森然木材厂的基本状况。
陆江河皱眉听着,始终不说一句话。
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车顶的扶手,另一只手则按在自己的膝盖上,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刘爱璐则透过后视镜,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扫视着陆江河的神色。
在经历了半个小时的颠簸后,终于到了木材厂。
陆江河率先下了车,抬眼一望。
那厂房的斑驳墙壁上,依稀可见当年粉刷过的痕迹,如今却被风雨侵蚀,露出了里面灰色的水泥。
厂门口,两扇大铁门锈迹斑斑,似乎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
门口的传达室里,空无一人,因为年代太久,窗户的玻璃都有些泛黄,上面还有几道裂纹。
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胡乱地堆放着一些文件和杂物。
桌子旁边,一把掉了漆的椅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家木材厂的衰败。
厂房里传来阵阵的叫喊声,夹杂着些许的混乱,在略显空旷的厂区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江河快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眉头皱得更紧了。
刚转过办公楼的墙角,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头一震。
只见一栋四层小楼的楼顶边缘,一个穿着白色短袖,黑色西裤的中年男人正摇摇晃晃地站着,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楼顶的护栏,另一只手则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喊着:“你们别逼我啊!再逼我,我就真跳下去了!”
楼下,三十来个工人情绪激动地指着楼顶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没有人敢真的冲上去。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人群中努力维持着秩序,但效果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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