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鼓声如雷,响彻皇宫。
时隔多日,沉闷的鼓声再次响起,所有经历过这一幕的百骑将士们纷纷止步,不禁捂脸苦笑。
心中暗骂个不停,李斯文这个狗东西自己告御状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教唆别人...哎,算了算了。
反正事后问责起来,挨罚的也是这些二世祖们,他们这些看守不利的倒也没什么损失。
就是苦了刚刚结束休沐,第一天回来值守的统领...这个月怕是要赔钱上班了。
李君羡同样注意到这个问题,白皙少许的脸上多了几条明显的黑线,他这才刚回来上班,你们这群败家子能不能给他消停点!
上次是长安四害,这次是前代长安四害,你们跟他有仇是怎么滴!
从军多年,早已是老兵油子的席君买,看着大步朝自己走来的统领,脸色一正,昂首挺胸的站直了身子。
仿佛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席君买你...”
李君羡死盯着这个得力助手,气急而笑。
他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这人躲闪的小动作,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程处默敲击登闻鼓一事,于是大手一挥,恶狠狠道:
“等某得了空闲,再跟你慢慢算账!”
席君买面不改色,只是心中默默祈祷,小公爷,某只能帮你到这了。
而此时的太极殿中,正打着哈欠听着百官变着方吹捧的李二陛下,突然就被这阵接连不平的鼓声吓了一哆嗦。
旋即黑着脸唤道:“王德!去看看,准是哪个臭小子闯进皇宫来告御状。”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王德也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摸样,躬身道:“陛下息怒,也许真的是大事呢。”
李二陛下冷冷的看了王德一眼,语气肯定的道:“朕肯定这事绝对和李斯文那混蛋脱不了干系!”
自从贞观改元以来,这么多年就出了李斯文这么一次击鼓。
这短短时间里再来一次...他不用想就知道,这次敲鼓的就算不是李斯文,也肯定是他在背后出主意!
王德一想也是,除了蓝田公外,他就没见过有谁敢这么蔑视皇权,沉默着快步离去。
殿外,在手下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找回头盔,重新戴好的李君羡,看着敲鼓敲的愈发起劲的程处默,怒上心头上去就是一脚:
“别特么敲了,你不嫌烦某还嫌烦!”
程处默也不恼,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脸的舒畅:“程处弼那小子没骗某啊,这登闻鼓敲起来就是不一样,真特娘的得劲!”
见李君羡眼中满溢而出的杀意,程处默这才咳嗽几声,一本正经的拱手道:“前有李二郎击鼓鸣冤,今有程大郎为民请命。”
“李将军亲历了两次告御状,可谓是缴天之幸!”
李君羡黑着脸嘴角不停地抽搐,能遇见你俩是他的福气!
但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实在不好动手打人,只好木着脸不停重重拍打程处默的肩膀,咬牙切齿的点头:
“全托了你们两个王八蛋的福,以后走夜路小心点,别让某逮到你们!”
程处默虽然肩膀胀痛,但人逢喜事精神爽,沉寂了这么久,终于让他逮到一大的机会可以出出名头。
倒也不在乎这点皮肉之苦,同样捶了捶李君羡胸膛,回敬笑道:“李叔不用客气,都是某们这些做小辈应该的,尊老爱幼嘛。”
李君羡深吸几口气,生怕自己忍无可忍动手杀人,等到王德的身影出现,这才冷哼一声,扭过身体眼不见心不烦。
“原来这次敲鼓伸冤的是程将军。”王德笑呵呵的拱手,侧身请道:“陛下正在太极殿里与诸位大臣议事,程将军随老奴来。”
程处默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礼:“劳烦公公。”
“不劳烦,程将军快请,莫要让陛下等急了。”王德笑的如菊花绽放,心里感叹一句李斯文的功德。
都说历代的长安四少都是祸害,但不管是年少成名的蓝田公,还是眼前这位将军,乃至侯杰、房遗爱...
每次进宫无论是对他们这个奴才,还是侍候的宫女,一向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很多坊间名声大噪,什么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的大少们,却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傲气凌人的样子。
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可实际上,却是眼见才能为实,耳听的,总是虚...
王德感慨一声,带着程处默快步进殿。
程处默一边跟在王德身后,一边酝酿着情绪,低头走进大殿,上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嗓音沙哑,简直闻者落泪:
“臣冤呐,求陛下为微臣做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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