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过三巡,除了喝白水的李斯文,其余众人脸上已经有了明显醉意。
程处默黑红的脸上流露几分挣扎,吐露心声道:“二郎,某不是托小娘和你说了,别来趟这滩浑水么,你咋就不听劝啊!”
言语中满是愤懑郁闷,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大兄也知道某的为人,说好听点事心细如发,记性好;是难听点就是心眼小还记仇,某不去回敬回敬,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李斯文摇摇头,他知道程处默对他的劝阻绝对是出自好意,但他也不是上辈子那个受了气不敢出声的那个医生了。
这辈子他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挣钱,就是不想再因为这黄白之物委屈了自己。
“哎!”
程处默盯着李斯文,心说,也没看出他是个这么头铁的人啊。
虽然他俩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也能看出李斯文性格如何。
就是在灾民营这么落魄的地方,他安身下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寻思着怎么吃喝玩乐,可见是个十足的纨绔派头。
怎么几天不见骨头变得这么硬了,一点委屈都不吃。
“大兄有话不妨直说,但如果还是劝阻的话,就只管吃好喝好吧。”
李斯文端着手中白水敬了程处默一杯,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打消主意。
程处默尴尬的笑了笑,也听出了李斯文已经是看穿了自己的来意。
眼见着他都要端茶送客了,程处默也只好坦言,叹气道:
“罢了罢了,反正你家那俩管家再这么查下去,查出真相也是迟早的事,某今天就和你说直说了吧。”
“这件事背后牵扯到了杜伟两家,杜家和韦家知道么?”
听到这里,李斯文的脸色微微一变,见他终于知道怕了,程处默满意点头,紧接着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的那两家,杜成公的本家,还有自曹魏时便成为关陇士族,如今有‘京兆韦家’美誉的韦家!”
“这些家族的势力在周至县内盘根错节,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你继续追查下去,迟早会查到他们身上,给自家惹上大麻烦。”
李斯文苦笑着摇摇头,京兆韦家,敢拿长安京兆尹做自家堂号的豪门贵族,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只是...区区一件关于土地税收的小事,怎么会涉及到这两家,他们吃饱了撑得祸害百姓啊!
自汉朝以来,这两家便注重门风,讲究家法,以‘见其勤,色必怡’以为至理。
如此家训培养出的两家弟子,更是德才兼备,心比天高。
选择入仕也是与天下读书人一样入九品中正制,堂堂正正的以成绩品行入仕,靠门荫封官的反而不多。
而李斯文知道更骇人的一件事——别看如今的韦家正如日中天,但现在的权势却还不及全盛期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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