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多的,却让他联想到了徐建,还有当年那些随便宜老爹一同征战的战友们,那种不拿士族阶级当回事的傲然。
只是...
“老徐,某看你这身子骨还算健朗,四肢也没什么损伤,怎么也和那些家里那些老卒们一样退下来了?”
李斯文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灰土,站起身来好奇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
徐有田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当年老奴之所以愿意随国公爷背井离乡,就是为了今天的安生日子。”
说起往事,徐有田有些感慨万千的道:
“当年实在是太乱了,老奴就想安安分分的种个地,但架不住时常有人带着兵马过来打秋风,家里刚有了点余量,就被那些天杀的狗杂种们抢走。”
“既然他们不让某过安生日子,那谁也别想好过,索性,老奴就撂挑子跟着国公爷造反了。”
呦呵,李斯文啧啧两声。
真看不出来这老徐以前还是个大财主啊,兵荒马乱的年代,不光自己能吃饱,还禁得住兵马时常来打秋风,这得多殷实的家底...
不过,就算这种土财主都受不了要造反,那平头百姓得有多惨,怪不得能闹出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杨广真是造孽啊!
“行啊老徐,没想到你以前还是个土财主呢?”李斯文打量着徐有田朴素的打扮,打趣了一声。
“嗨,什么狗屁财主。”
徐有田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都是托祖上的福,老奴家就是多了几本种地的书,几代人勤勤恳恳的经营下来,这才好不容易攒下点家底。”
“结果特么的还被人给霍霍了。”徐有田越说越气,忍不住骂了句娘。
李斯文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要是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老百姓说什么也不会造反,说到底,王朝更替都是上层作孽。
不过这么看来,老爹留下的老兵里边还是有像徐有田这样的老实人的。
结果徐有田语气中带着愤慨,忍不住说教道:
“公子要老奴说呀,这世道还是得有钱有权,两个缺了哪个也不行。”
“有钱没权,那就是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谁路过家门口都得掏几个铜钱。”
“有权没钱,那更完蛋,手上有权都不知道往自家口袋里扒拉钱,八成是个脑子里都是君臣父子的死读书人,有不了出息。”
李斯文越听越不对劲,无语的多看了他两眼。
他咋听咋觉得,徐有田对儒教的三纲五常有怨气,他暗暗琢磨着,没准也是个祖上和董仲舒有恩怨的。
好家伙,刚才他还在庆幸,家里的绿林好汉里终于出了个老实人,结果你才是最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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