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府内院里屋,徐建闷头思考甚久,心中暗自琢磨着‘限购’这个主意。他心里也明白,公子提出的这个点子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但一想到那进了自家口袋的巨额财富会因此减少,他就忍不住心疼得要命。
李斯文见他犹豫的模样,哪里不清楚他所想,继续说道:
“徐叔你也知道琉璃器的原料来源是什么,这根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赚得多也好,赚得少也罢,总归是会赚钱的。”
“可是...”即便公子说的有几分道理,琉璃器的原料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论怎么卖他们都是挣的。
但穷怕了的徐建,还是不愿意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暴富机会,能挣大钱凭什么要挣小钱,这没道理呀。
更何况,即使现在的精盐生意已经扩展到了长安周边地区,每天都有稳定的收入流入。
但是由于精盐的生产过程相对琉璃器较为复杂,再加上公子一直坚持薄利多销的策略,一个月的时间下来,精盐生意的总收入,甚至还不如琉璃器这短短三天的收益。
如此巨大的落差,让徐建把琉璃器的重要性不断抬高,甚至有了与关乎国本的精盐生意相庭抗礼的迹象。
“徐叔是舍不得这暴利的买卖?”李斯文眼皮一抬见到徐建脸上的纠结,心里便清楚他在想什么,不由好笑的问道。
“公子明见。”
被点破心思的徐建一脸羞愧,自责自己竟然被这大风刮来的钱迷住了双眼,竟然还想反驳公子的命令。
“行了,某也理解徐叔你的想法,按照某的计划,是等汤峪烧制出上等白瓷后,玻璃市场萧条后再做行动。”
李斯文摆了摆手,示意徐建自己没怪罪他的意思。
“但既然徐叔你对这琉璃器如此上心,那咱们不妨就提前准备。”
说着,李斯文示意红袖一声。
红袖乖巧点头应道,小心翼翼地将公子的双脚从自己腿上移开,然后细心地给他系好鞋子。
接着,李斯文这才从绿珠怀中起身,带着徐建走到了书房。
“徐叔坐,咱们慢慢谈。”李斯文一马当先,示意徐建入座。
徐建嘴上连连称是,身体却丝毫不动,恭敬的等李斯文坐下后,自己才搬来胡凳小心坐下。
虽然胡凳这东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但也不得不承认,比跪坐在榻上舒服太多,哪怕跪坐时有支踵作为支撑,但长时间下来,膝盖仍然会感到疼痛。
书房内,李斯文与徐建相对而坐。
这是前不久在李斯文要求下才重新装饰的偏房,因为府中铜钱宽裕了很多,装饰都是用的上等货。
夹在两人中间的,是一张紫檀黑漆的八仙桌。
漆黑反光的桌面左右两侧,分别摆放的是,一只碧玉镶白玉墨床,还有盖子半开的剔红山水印盒。
墨床上放着的是号称‘丰肌腻理、光泽如漆’的上党碧松烟,以后的唐玄宗还有诗仙李白,都是它的忠实用户。
而印盒里盛放的,是皇室特供的八宝印泥,以色泽鲜明、雨天不霉等八种优点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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