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了重注,根本输不起的柴令武,又岂会如此轻易的不战而败。
构思良久,这才声音干哑的吟诵道:“公主才六岁,已知巧和拙。秋夜在殿前,学人作诗篇。”
众人不禁嗤笑一声,纷纷摇头叹气。
就知道你输不起,但敢拿这种打油诗来和《点绛唇》来比,实在是勇气可嘉,自寻死路。
晋阳也是不悦的皱眉,双手叉腰娇嗔道:“巴陵姐夫作的诗,没姐夫的点...点绛唇好听!”
被正主直接宣判失败的柴令武还试图争辩几句,但几次张口都无话可说。
最终还是不甘的低头:“某认输,请二郎继续出题。”
“嗯...不如这一轮,还是——”
见李斯文低头,看那意思是还想劳烦自己,晋阳连连摇头摆手制止,打断了他的询问。
虽然让姐夫以自己为题作诗很开心,但她也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这三首小词已经够她炫耀好久了。
于是提议道:“姐夫已经连续两轮以别人的主题作诗了,这次也该自己想个主题!”
李斯文点点头,自无不可,便笑道:
“既然咱们刚才提到了豪放与婉约之分,不如便以此二者为题,不局限诗词格式,大家随心而动,想些什么些什么。”
见李斯文说完主题,马上就要开口作诗,众人都被吓住,纷纷劝阻道。
“二郎莫要冲动啊!”
“李兄且先坐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们一边出声劝阻,一边合力将李斯文拉回座位,生怕他再吟出一首惊世骇俗的诗作来。
他们心里都清楚,他这主动解开主题限制的举动,这明显是要拿出真本事,来一手绝活。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不久后得出一个共识。
绝对不能再让李斯文这样下去了,不然,今晚的诗会怕是要变成他的独角戏,在场的都要成为他的陪衬。
等明天消息传出去,他们这些负有盛名的,就颜面扫地喽!
于是萧锐赶紧劝道:“二郎大作要留在最后,好为这场短暂的诗会画上完美的结尾才是。”
他的提议让众人连连点头,他们可以当陪衬,但绝不能成为垫脚石。
生怕李斯文出声反对,王敬直急忙开口道:“今日得以听闻《点绛唇》词牌,某便以此为调拙作一首,还望诸位兄弟斧正。”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郑重的向众人一一礼拜,这才缓缓吟道:“多年少谷,乱世荒病谁为主?百姓人家,满地尸与骨。”
“岂闻哀歌,一曲天地暮。公子去,救济无数,南北东西路!”
王敬直的声音清朗而坚定,所作的诗,却让众人沉默不已。
在场只要有点文学素养的,都能听得懂王敬直此诗的含义。
这诗上阙写的,是自贞观以来因为天灾人祸不断,致使人间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场景。
而下半阙,写的是前不久爆发的大疫,只是这公子...不知说的是只身平疫的李斯文,还是那个镇守灾民营,至今未回的天潢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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