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封赏有三种,赏爵,赏勋,赐官。
虽然武勋和官职却可以靠恩萌,但唯独爵位,是非军功不赏。
诸国公的成器子嗣们也都老大不小,可都是嗷嗷待哺,渴望着战功立业超越父辈。
而国公之下,更是对国公之位虎视眈眈。
他们见惯了当今陛下对一路跟随的诸多老臣的厚待,没有一人是不眼红的。
而且,就算是朝廷上相对武将更加保守的文官一派,更多的也是武德充沛,志士仁人杀身成仁的武儒,以教化蛮夷为最高使命。
怎么说呢,在李斯文看来,这就有种古典军国主义的美。
除此之外,在他看来大唐如此武德充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大唐的两只脚,一只叫关陇门阀,全称关陇军事集团,另一只叫山东军事集团,由翼、宿、曹几位国公和房玄龄宰相为首。
为了制衡这两只天生不对付的脚,李二陛下只能以追求军事扩张为办法,试图用外族军队来制衡壮大的军事集团,以缓解国内双方日益尖锐的矛盾。
当然,这种办法也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一旦为首的皇帝,压不住底下只会越来越势大的两支军事集团,大唐就会立刻迎来叛乱。
但作为当代最能打仗,最能打胜仗的那个人,李二陛下最不怕的就是手下武装夺取政权,反正你们再能打,也比不上我能打。
上层建筑如此,那作为深受上层风气影响的下层基础,大唐百姓们也自是如此。
从隋唐乱世到今天不过十一年的光景,还没忘掉血性的他们,自然明白如今的和平,是大唐的军队用铁骑和手中陌刀拼杀来的。
一寸山河一寸血,老子今天就要开疆扩土。
所以,当李斯文一路走来,看着穿着光鲜亮丽,明显唐人打扮的金发碧眼外邦人,对着一从八品下的礼部主事点头哈腰的时候。
脸上总是笑呵呵的,难以言喻的优越感从心间升起,让他一向挺拔的腰杆不禁挺的更直。
“你笑的这么灿烂,是又想到了什么好事?”跟在李斯文身后的孙紫苏注意到他的变化,素手戳了戳他腰眼,十分好奇的问道。
“今日一见,方知我巍峨大唐威震四海,八方诸国无不将我大唐奉为宗主,年年朝贡,如此盛世难道还不值得某高兴高兴?”
孙紫苏撇撇嘴,她才不相信李斯文的鬼话,这么爱国怎么不见你对皇帝恭敬,甚至被皇帝压了一头还委屈,教唆她刺杀王驾......
而且,即使因为种种缘故让她对当今陛下心有抵触,但当她听到李斯文把四方蛮夷与如今帝国相提并论,还是心生无语:
“少见多怪,南蛮、北狄、西戎、东夷这四方蛮夷都快被卫国公打绝种了,凭什么还敢不宾服。”
见李斯文还是饶有兴致的打量那些蛮人,孙紫苏不由心生挫败,她托了托胸前的软肉,有点怀疑自己作为女性的魅力。
他平时不是挺喜欢看这两团的嘛,怎么一见了这些丑兮兮的波斯人和吐蕃人,就走不动道了!
看自己走光都没这么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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