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斯文顿了顿,观察晋阳公主似懂非懂的模样,对李治的失望之情更甚。
他长长叹息一声:“只是,晋王殿下担心被责罚,选择不出头露面,反而蛊惑小殿下来当这个坏人。”
“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不仅仅只是个皇子、是个胞弟、是个外甥,还要是个兄长。”
“有着皇子的权利,享着兄长的威风,既然得天地眷顾,投了个好胎,便生来就有为家人、为弟弟妹妹遮风挡雨的义务。”
“可身为兄长理应庇护家人的晋王殿下,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逃避责罚,选择将尚且懵懂的小殿下当做了手中刀、挡箭牌......”
“可悲可叹......”李斯文啧啧叹息几声,不知是心疼被利用的晋阳公主,还是在惋惜不走正路的晋王。
晋阳公主年纪小,听不出来李斯文是在绕着弯的,骂李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典型的小人心黑没担当。
但是晋阳公主听不出来,不代表紫云楼里,偷摸观察女儿的李世民听不出来。
他原本正跪坐在香榻一侧,一边看着巢元方给长孙皇后诊脉开药,一边用余光盯着李斯文。
当李世民看到李斯文拽着晋阳的手,把她气的小脸通红,不由脸上青筋暴起,几步走到殿门之下。
而当他听到李斯文的分析,心中怒气更深,一跃而起,三步并成两步跑出门外。
蹲在公主面前的李斯文突然感到如芒在背,身后仿佛有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垂涎的盯着自己。
瞬息之间便毛骨悚然,双手撑着台阶一跃而起,险而又险的避开了李二陛下从背后踹过来的大脚。
“陛下.....?”他还以为是百骑看到自己欺负晋阳公主,忍耐不住怒气来找他拼命。
但他不知道的是,若非李世民也想知道事情缘由,暗示百骑不动,早在他刚刚攥着晋阳公主右手的时候,就会被护主心切的百骑当场制服。
李世民一脚踹空,在宝贝闺女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也不好意思追着在踹,装作若无其事,负着手冷冷的看着李斯文。
“雉奴秉性温良,你竟然敢这样诋毁他!”
李斯文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一层冷汗,特么的,堂堂大唐天子怎么这么喜欢听人墙角,竟然还从背后偷袭!
“陛下,听臣狡辩,不是,听臣解释!若无真凭实据,臣又怎么敢诋毁一位皇子!”
李世民一听这话更气,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朕耳聋,来来来,朕就听你狡辩,你告诉朕,刚才你诋毁雉奴的话,究竟是何意!”
见他打算讲理,李斯文心中有了底气,抹了一把头上冷汗,解释到:
“晋王殿下用计虽然巧妙,但是为了自保,却将不懂事的小公主当成了杀人刀。”
“他忘记了,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尤其是一位天潢贵胄的皇子,一举一动更要堂堂正正。”
“若是晋王殿下报仇之心不可停歇,大可以勇敢的挑战臣,无论刀枪棍棒,还是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任他挑选,臣无不应战。”
“甚至......臣可以让晋王殿下一只手。”
谅是以李世民的养气功夫,也差点被他这看似合理的借口给气疯了:
“晋王他才七岁啊,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就算你让他两只手,他也不是你这头从小野到大,野惯了的虎彪的对手......”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