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偏爱!”
毫不忌讳。
“他承受了那么多,被偏爱,不理所应当么?”
古玟淡淡的说着,一撩衣摆,在主座漫不经心的坐了下来,单手支了腮,懒懒的瞄着震惊的古岑。
“小岑,你母亲是咎由自取,你要继承你母亲心愿做官,那便就好好做着,别去找小瑟,否则,后果你一人承受不起。”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古玟话语刚落,古岑突然疯狂大笑起来,他疯癫模样,又哭又大笑的指着古玟。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就凭你是大哥?还是……凭他屈居人下得来的权势?你所谓的偏爱?”
“古玟,你偏爱古瑟,我不理解,我也不想理解,他凭出卖自己得来的权势,同样,我亦不怕!”
“……二皇子,是吗?呵,我得罪不起权势,难不成,我自己便不能替母寻仇鸣不公了?”
古岑突然像个疯子,又狂又偏激,且委屈至极。
古玟见古岑失控,微张了不可思议的瞳眸。
这,就是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么?
古岑明明那么一个胆小怕事谨慎的人,如今这般……
古玟看着古岑,想着如今的古家,不免心痛。
——都是古侧自己一手造的孽!
若是连古岑也出了事,古家……几乎完了。
“能!”
猝不及防,古岑委屈倔强的话一落,门口的古瑟瞬然接了,跨出一步,站了门口,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你当然能!古岑,你要报仇,直接来找我好了,何必为难大哥。”
屋里的两人因此骤然一怔,呆愣了半晌。
“小瑟?”
古玟倒是没有那么惊异,只是……因为他蓦然的接话,有些意外,担心。
“呵,你想多了,我来,并非找大哥,只是,每次来,你都不在罢了!”
古岑突然冷笑着接过,泛红的眼眶,眼神冷鸷阴邪。
看着突然阴邪的古岑,古玟无来由的心底咯咚了下,蹙紧了眉头。
古瑟只勾了下嘴角,没有接话。
古岑的心思,他多少能明白,毕竟,是杀母之仇。
古瑟嘴角刚勾起,古岑突然冲到了古瑟面前,一把掐了他的脖子将其砰的一声抵撞到了门板上。
两人个子相当,古岑阴鸷狠恶的视线注视着因被突然袭击呼吸微促的古瑟。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古瑟,你这乌纱帽能值几个钱,用得着我母亲用生命来换?暖栀不过一侍婢,你竟然为她生生逼死我母亲?……你好狠心呢!”
古岑每一句一字都几乎从牙缝挤出,那神情似恨不得将古瑟活活生吞活剥。
道着,那泪止不住的从他眼角纷纷滚落。
“好歹我们都是姓古,流着古氏血液,你为了一外姓,让我们兄弟残杀,你怎想的!”
随着字字珠玑,古岑掐古瑟脖子的力道一寸一寸捏紧。
他双手狠狠的掐着古瑟脖子,指节因用力根根泛白,指尖却是血红,看得出的用尽了全力。
“咳,咳咳……古,古岑,你母亲,是,是天作孽,由可……受,自作孽,不可活!”
古瑟被他掐的脸色淤青泛紫,说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古岑!”
古玟见状,一个晃影瞬移近身,伸手治住古岑的手,稍用力扳开了他的手,一把就将古瑟牵进了自己怀里。
“古岑,注意你行为,小瑟是不愿与你动手,你觉得,以你,能动他?”
古玟冷了眸色,不悦的视线落在古岑面上。
估计若不是他还算是他弟弟,他早就……
哪还允许他在古瑟面前如此放肆。
“还有你,是不是傻,怎由他掐死你?”
斥喝完古岑,古玟对着一阵干咳的古瑟怒斥,斥着,手上又忍不住心疼的替他顺着。
古瑟因刚才古岑太用力,有一瞬的窒息,一松手,他就忍不住捂着脖子一阵咳嗽,脸色青紫,白皙的脖子几个鲜红的指印缠绕其上,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古岑听到古玟的话,怔了。
是啊,他忘了,眼前这个小弟弟,可是杀了当今太子,重伤上过战场的朱阳枢副将的。
这会儿……却被自己掐着脖子还不了手……
古岑思绪混乱,麻木,五味杂陈。
他呆呆的,不禁向后踉跄了两步,一个不小心跌坐了地上,晶莹的泪滴还挂在他眼角,眼眶通红,泪眼盈盈。
像是极其委屈无助丢了魂的兔子。
古瑟古玟看着跌坐地上的古岑亦是一惊,都没反应过来,古岑与他们对视了眼,骤然回神,突翻身爬起来,然后头也不回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跑了。
古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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