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犹豫的望了眼自家失常的公子,才下去。
朱阳遂跟随听雨来到房间时,就看到平常孤僻冷漠的二殿下似柔情的盯着床上的人儿,仿佛,那人是自己的至亲至爱般。
看着他那柔和深情的侧颜,他愣了许才回神。
“臣,见过二殿下!”
回神后规规矩矩的在时吟面前伏身磕头。
时吟闻声回头,打量了眼朝自己行大礼的朱阳遂,默了一秒。
“将军请起,有事请说。”
这清冷话一出,朱阳遂瞬间感觉回到现实。
刚才那一幕,显然是自己感觉错了。
“是,谢殿下。”
朱阳遂规矩的站起身来,则依旧躬着身子。
“听说鄙儿在殿下府上,老臣是来接犬子的,不知……殿下可行方便?”
似乎到这时,时吟才全然回神,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一边道。
“既然将军如此说,想来也是知道事由了,不瞒将军,枢公子此时不便移动,恐性命之忧,若是将军不忌讳,亦请便,枢公子在西苑厢房。”
“欸,是,让殿下费心了,臣等感激不尽,臣去……”
朱阳遂见子心切,话没回答完施礼就急着走。
这时,时吟又若无其事的打断他欲转身的步伐。
“不过,枢公子在本殿府上确是无事,出府后若有差错,这些,亦自当老将军自己担着,此,老将军可是无异议?”
闻言,朱阳遂的步子顿在端口,等时吟不附感情的说完,他才重新面向时吟,额角挂着冷汗。
这小殿下,怎跟那瑞辰王一个德行?
冷漠无情不说,连要挟的调子都感觉如出一辙。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也拿此要挟?
是在要挟吧?
朱阳遂因为时吟的冷漠性子,及不明所以要挟的理由,都分不清他是否真有要挟自己。
他迟疑斟酌了许,额角的汗都顾不及擦。
“殿下意思,枢儿伤的极重?那……臣可否方便去看看枢儿?此,无碍吧?”
时吟打量了眼这担忧见儿心切的朱阳遂,瞟了眼旁边的听雨。
“听雨。”
“是,公子!——将军,您这边请!”
听雨得令,引了朱阳遂。
“谢殿下!——有劳了。”
朱阳遂客气施礼,即同听雨去看望自己的儿子。
朱阳遂看到自己儿子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模样,老泪纵横,当真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颤抖着手去揭开被褥查看他伤势时,看到全上身、腿上裹着的布条,心疼得一窒,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没把自己堵断气。
旁边的听雨怕他憋出什么毛病来,上前安慰。
“将军不必担心,我家公子已经替枢公子看过伤势了,虽暂时未醒,但无性命之忧,休息段时间便会恢复。”
这才,朱阳遂抹了泪,甚是感激的点点头。
“费心了,让你家殿下费心了!”
朱阳遂也当真是感恩戴德,感激之后,顺着时吟的意思,让其儿子留了他府上,自己虽担心,但也无从下手,再三感恩后,只得暂时回去。
一进屋,通过下人知道事由的朱阳箐见着自己父亲便迎了上来。
“父亲,哥他真的出事了?”
一边着急的问,一边领着朱阳遂于主座坐下,倒了杯茶送了其手上。
朱阳遂喝尽茶水放下茶杯,沉重的叹了口气,道。
“枢儿这次怎就这么不持重,你看看,这下好了,把自己弟弟搭进去,自己也差点没命了,……那小子,怎就这么能耐,竟能伤着你哥哥,你说,这事是不是谁算计了?”
埋怨着,回想起自己儿子的伤势,朱阳遂忽然怀疑起来。
朱阳箐在旁边坐了下来,不清晰的视线落在他父亲担忧怀疑的脸上,斟酌了片刻。
“父亲怀疑谁?”
朱阳遂与他对视了眼。
“轩辕颜会如此么?”反问朱阳箐,毕竟,他比较了解他。
朱阳箐随即否定摇头。
“父亲多虑了,他不会这么弯弯绕绕,此事,怕是古瑟自己一人行为,毕竟,这小公子,也有自己底线……”
他说着轻叹了口气。
“许是他记忆已经恢复,看到阿颜娶了二哥,怕是咽不下这屈辱才……”
“这事暂不定论,待我去查清楚再定夺,……听说阿颜来府上了,他如何说的?”
听此,朱阳遂叹了口气,无奈的一边摇头。
“他拿陌儿做了要挟,让我们压下此事,不要让皇上知道……”
闻言,朱阳箐沉默了。
他知道轩辕颜的用意,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必定按谋杀朝臣之罪处理,那古瑟必会被判刑,但,让他们不追究,他们朱阳家受不得这屈辱,亦是对他哥不公。
然,若是不依他意,遭殃的却是他二哥朱阳陌……
此事,确实有些难办。
沉默半刻,朱阳箐叹了口气,平静道。
“此事,全由大哥自己处理吧,他,现在如何了?”
“他现在昏迷不醒,叫他如何处理?”
朱阳遂一气,差点没提上气来。
“那此事就先暂时压着不声张,等哥醒后问问他,毕竟,二哥还在瑞辰王府。”
朱阳箐倒是甚是稳重,丝毫没被他父亲的气势给吓到。
听到朱阳陌还被牵扯,朱阳遂瞬间又恹了,沉深的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你哥伤势重,在二殿下府上暂动不得,这段日子你多去走动走动,盯着你哥状况,能搬动了,便把他接回来,免得又落人把柄让人掐着七寸伸不开手脚。”
“嗯,我知道,父亲,明天我就去看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晚饭已经备好了,您去吃点。”
无奈的朱阳遂也只得点点头,起身离去。
朱阳箐看着自己父亲疲惫的脚步离开才收回视线,默自轻叹了口气。
他父亲说的不无道理,轩辕时吟总归也是向着古瑟的,他们的关系并不匪浅,让他哥留在他院子里修养,定会备受要挟。
这轩辕时吟虽没城府,但想来也不会过于单纯,加上他那冷漠的性子,若是决定了,怕是真是谁都顾不得。
像他这性子的,必会无端的护着古瑟。
呵,看来,他们朱阳家,当真是与他们孽缘太重了,接二连三的都栽了他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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