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他轻笑了声,缓然转回脸来,无所畏惧的盯着他父亲。
“父亲可以再下几分力道,估计,孩儿就再次不用看父亲这张、因孩儿气急愤怒的脸了。”
闻言,古侧愣怔了下,不明所以的盯着古瑟。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敢?”
说着扬起手欲又是一巴掌。
然而,古侧却膝盖一软,踉跄的跪在了古瑟跟前,吓得他反应的往后跳了一步。
这把古瑟都整懵了。
就在古瑟纳闷之际,一石子滚落了两人面前。
望着石子顿了许,两人对视了一眼。
古侧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慌张爬了起来。
“好啊,还将人带来,一起整起我来了是吧?”
气愤的说着又扬起手就打。
古瑟则后怕的缩着脖子闭了眼。
“砰!”
一巴掌没落在他脸上,只听到身后窗扇蓦然撞开,屋内突然一物撞击的声音,紧跟着身边一风飘过。
他本能的眉头眼皮跟着紧皱颤了下,迟疑了许,才缓然睁开眼来,发现屋中蓦然多了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是若尘。
“你配为人父吗?动不动就只管打。”
若尘站在古瑟身旁,甚是不悦的冷眼盯着被他踢翻在案几下的古侧,愤愤不平道。
“他好不容易复明,你又想将他打失明吗?”
他瞟了眼身边的古瑟,又补充。
若不是他还算得上是古瑟的父亲,他早就将这人渣给灭了。
古侧一边苦不堪言呻\/吟着爬起来,听到若尘的话,他立马就止了声音,诧异的盯着面前的两人。
顿了许。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失明?谁失明?”
“哼,自己差点将自己儿子害得失明,你不知道吗?他今天才刚看得见,你就又这样待他,他是你儿子吗?”
若尘抱着双臂,冷眼瞪着他,愤然的冷哼了句。
周身的冷气,能冻死人去。
古瑟僵愣的站着,细细的盯着他父亲的反应。
他以为,他父亲多少会有点反应,没想冷漠至此。
面对若尘的质问,古侧冷眼扫了眼两人,不屑道。
“他不是没瞎吗?——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走开,勿要多管闲事,还有,你谁啊?小心我去官府告你私闯民宅!”
若尘本想去教训的,但被古瑟拉了衣袖,朝他轻摇头制止了。
“若尘!……谢谢,你请回吧,这,是我的家事。”
若尘顿了下,垂眸盯了眼他手肘处古瑟的手,又抬起望了他两眼。
犹豫许,叹了口气,便调头从窗户越出走了。
屋内气氛一下子又沉寂。
古侧瞄了两眼若尘离去的窗口,确定人走了,他才回神,崴着腿走了过来。
“倒真长本事了,都交了些了不得的人物,了不得了?不把老子放眼里了?”
他围着古瑟打量着转了个圈,将他看的仔仔细细的。
当真一股子媚气,不但能吸引女子,还能勾引男人!
古瑟明明清俊秀美的容颜,到了他这里,却成了媚气低贱的样。
他绕到古瑟面前,嫌弃的瞟了眼,紧皱着眉头。
沉吟了许。
“只要你给我生个孙子,你在外面怎么风流我都不管,哪怕养男宠,那也是你的本事,可成?……还有,秋后科举,务必给我中举入榜,能做到,我就给你自由。”
他突然缓和了态度,认真说道。
终归他那些朋友他得罪不起,以他们那些人的架势,说不定弄不好把自己给做了都有可能。
他不能碰硬。
古侧的话,满兼着鄙夷嘲讽,但古瑟已经习惯。
科举入榜,不仅是他希望的,他不说,他也会努力。
至于自由,他都中举入榜能做官了,岂还是他能管的?
只是,让他现在就成婚生子,不有点那个……?
然,他这父亲突然转变的态度又是为何?
古瑟有点想不明白。
他蹙眉呆愣的沉吟了许。
“父亲是想让我娶谁?”
低问了句。
“暖栀,你的侍女。”
古侧毫不迟疑就回答了。
古瑟却身子僵硬了下,默了许。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取暖栀?”
他不解,如此急切他成亲,若是别家小姐说的过去,是为了攀附权势,只是这暖栀她,什么身份背景也没有……
也是,他父亲,怎么可能会替他谋取有身份的小姐呢,有身份背景的,怎么也轮不到他了,前面有那几个得势的儿子,又怎么会想到他这丫鬟的孩子?
古瑟蓦然清醒。
他父亲,肯定打着什么算盘。
古侧不耐烦的瞟了他眼。
“你得罪的人还少吗?你那特殊爱好已人尽皆知,你觉得你还能顺利科考?”
古瑟一僵,木讷讷的目光落在他父亲嫌弃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在看他父亲,揣摩他心思,还是只是蓦然失神。
让自己娶妻来‘欲盖弥彰’?澄清自己的污点?
失神了几许,他默默的后退了两步,缓尔的摇头。
“我不能取暖栀!”
他一口否定,似有着害怕与恐惧的表情。
他不能拿暖栀来当挡箭牌,她是无辜的。
他对暖栀没有那想法,他不想勉强自己,也不想勉强她。
“哼,由不得你!——你若不取,我就将她卖青楼去,你自己看着办。”
估侧不容古瑟拒绝,衣袖一甩,愤然道。
“来人,将公子关柴房去,让他好好反省!”
随即大唤一声,便有家仆进来,架着失神的古瑟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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