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了身。
“小叔,也无什么事了,小吟就不打扰你了。”
凉生见他起身,亦起了身,微笑着点头。
“嗯,打扰倒没有,只怕小吟也应该有自己的事要忙,那我就不留了,去忙吧。”
“嗯。”
时吟于他微低了下头,便转身走了。
旁边一直安静立着的听雨,即跟了他脚步。
刚才看着他家公子与他小皇叔的对话,他愣是积了一身冷汗。
他这小皇叔,看着温柔无害,书生模样,似无甚实力,实际各种来路势力大的很,亦聪颖精明。
他家主子倒是不怕,将他得罪了个干脆。
就为了报个恩?
但听雨他不懂,时吟的心思单纯,他欠古瑟恩情,便想着偿还。
如今古瑟人生大道有着障碍,而这样的障碍,或许会影响他一生。
若影响了,这一辈子都毁了。
到时,他还能帮他什么?
看得见的于他无益的东西,他都不去阻止,又何谈要报还恩情?
古瑟现在年轻,或许一时只看到眼前的利益,盲目走错,那是正常。
但有的东西,一旦错,就永难回头不是?
——就像这会影响他一生的事,余桃之癖,虽是他小皇叔,但若与他牵扯,被世人所知,之后,那他岂不是一生都会被排挤舆论,这样异样目光的压力,他又如何能撑得?
他的仕途,怎可能走的下去?
小皇叔他说不定,所以,他只能看古瑟的意思。
若真心是他自愿,他亦秉着好意劝说几句,实在不成,那他也无愧。
若是他小皇叔刻意纠缠,那他就帮他,帮他摆脱纠缠。
当然,他愿意的,自然是后者!
当天傍晚时分,时吟让听雨请了古瑟来自己的书房。
古瑟坐他对面,望着时吟盯着自己,就是没有开口说话,从客气的招呼他坐下后,一直打量着他,仿佛纠结着什么。
听雨不在,被他支到了屋外候着。
古瑟本就病着,他原就白皙的脸上,此时更是苍白。
他低眸喝了口茶,打量了几眼似纠结的时吟,目光落在他特别的眼睛上。
他的眼睛特别好看,颜色亦是特别的深海湛蓝的颜色,又如星月般的璀璨纯亮。
古瑟觉得,特别让他入迷,这双眼睛。
“时公子,你,可是有事情?如果有,可直接说,没关系。”
古瑟打断了他,因为病因,显得恹恹柔弱。
这才,时吟游丝的目光聚集,落了古瑟温和的脸上。
他纠结了许才开口。
“你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还记得是谁的吗?”
蓦然认真问了句。
古瑟心惊的愣了下,盯着时吟打量了那么许。
“时、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意外疑惑的问了句。
他本就觉得这时吟于他古古怪怪的。
莫名的接近他,还对他好。
这本就很奇怪了,今天这个问题,就问的更奇怪了。
他想做甚?
这问题,莫名就让古瑟警觉了。
“那是我的,我,就是你那天晚上救的人,匕首,也是我故意留下的。”
时吟不再弯弯绕绕,开门见山的说。
“所以,我对你好,不过是想还你恩情。”
时吟顿了下,亦表达了自己的目的。
古瑟愣在当口,半天没反应过来。
如此,一切就说的通了?
愣了许的古瑟想到匕首,瞬间回神,于袖中掏了出来,摆了桌上,推到了时吟的面前。
“你的?……还给你。”
随即,时吟当即就推了回去。
“我不是来要匕首的,我只是,看你防备于我,以至于这恩情没法偿还,才说出实情。”
“匕首,就送给你了,或许,必要时候,还能帮到你。”
时吟比较实在,本就不会多余表情,这下,话说的也僵硬,亦干脆。
古瑟望着他愣了许,又望了眼桌上的匕首。
于这匕首,他确实喜欢,也因为喜欢,才一直带在身上。
“这匕首,古某亦确实喜欢,既然时公子愿意肯割爱,那我就收下了,至于……恩情,时公子就不需要记着了,不过举手之劳的事。”
古瑟不似时吟,在人群中本就学的虚与客套,面目表情的演绎。
他微笑着,客气的道。
说完,他就取走了匕首,重新收了衣袖中。
时吟安静的看着古瑟小心细致的收着,亦看得出他的喜爱。
“既喜欢,古公子拿着便是,但恩情,还是要还的,我,不喜欠人什么。”
时吟于这话,亦说的实诚。
古瑟顿了下,在理衣袖的动作中抬起头来,盯了几秒平静的时吟。
在他平静无澜的目光里,他看到了他的坚定。
他沉吟了许。
“既然公子一定要还,那就先记着吧,若以后我需要了,再向你开口讨要,可好?”
既然他这么执着,那就随他好了。
不过,他倒是没想好要让他怎么还这恩情,便先记住吧。
或许,时吟是急性子,面对这样的回答,他竟有那么一丝失望。
沉默了两秒,他才点头。
“好!”
古瑟点点头,表示对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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