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没想到,熊树已经被关进黑洞里去了。
黎苏眨眼:你刚刚咋没说。
洛朵眨眼:你也没问啊。
那蓝月这是垂死病中坐,想翻案?
可她翻的动吗?
平日里人缘很好的蓝月,
没想到,此刻没有一个雌性为她说话,
熊树下午那副嘴脸,没有一个人不胆寒。
尤其是绿螺为首的五个雌性,她们单独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可若是开口必是要与蓝月拼命的。
绿螺摸了摸手里的犬齿,带着善意地眼神看着黎苏。
若不是她,恐怕她到死都不会知道,她的鹿崽在哪里。
蓝月想将熊树放出来?除非她死。
静,静到让蓝月骨子里发寒。
本以为她这样说了一通,平日里巴结奉承她的雌性,会为她出声。
结果一片鸦雀无声。
而那些雄性兽人,因为族长的压制,全部规规矩矩地不敢妄自议论。
蓝月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沉着脸的雌性们:
“你们当真这么绝情吗?
我的熊树才那么点大,他还帮你们干过活,热心的教你们的崽子狩猎技巧。
你们怎么忍心啊,就听黎苏那个懒货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围观在最中间的兽人,多是强壮的成年兽人,他们并不清楚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蓝月这么悲伤,也有些怜惜,几个兽人窃窃私语:
“蓝月应该不会乱说吧?平日在部落里名声还是很好的,她可是采摘经验最丰富的雌性。”
“三个熊崽,也是部落这一批幼崽里最出色的,怎么就一死一关黑洞里了?”
“可族长最是公正,不可能判错的。”
谁知道梅蕊拉着的鹿生,忽然站了出来。
小鹿崽子轻轻将自己的兽皮拉开,灵动地鹿眼带着麻木和解脱:
“阿母,熊溪死了,熊树被关进黑洞,
是不是不能教我们狩猎技巧了?
我好开心,以后可以不再被他们撕咬了。”
梅蕊不可置信地看着鹿生的胸口,
那里皮肉清淤,熊爪印,兽齿印深深结着血痂,
这样的伤口,出现在一个几岁的兽崽身上,实在令人心痛。
梅蕊声音发颤,抓住鹿生的肩膀:“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
鹿生害怕地哭了出来:“谁说出来,谁下一次就会被打的更狠。”
鹿生这一哭,其他被欺负的小幼崽们也哭了起来。
他们也打开兽皮,问他们的阿母,是不是再也不用学狩猎了。
这一幕,说是直接要了部落雌性的命也不为过。
她们白日里要处理食物,对幼崽的关心比较少,只要不出部落被叼走就成。
根本没有想到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
孩子会伤成这个样子。
“族长,我们不同意放出熊树,他这样的恶魔,就该好好受罚!”
“对,谁放他出来,我就叫我的兽夫狩猎谁!”
“熊树做了错事,怎么可以放出来,必须关进黑洞里!”
雌性们一声比一声高的声讨,
让蓝月如遭重锤,她的熊树出不来了。
可之前洛森祭司说她的身体太过虚弱,
恐怕以后都不能生崽子了,熊石得了虫病,熊树若是死了,她便再没有崽子了。
蓝月宛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死死抓住了熊逸的手臂:“熊逸,你说一句话啊,现在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熊树了,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熊逸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堪,
可他无法拒绝蓝月的要求:
“洛森祭司,请求你让我们通神,
我自愿成为祭品,
若是兽神判定熊树无罪,
请族长将熊树从黑洞里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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